小说书本网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,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。 大人把小少爷弄坏啦 作者:上神下棍 内容简介 位高权重的陆大人衣冠楚楚:弄坏了,难道还要陆某赔么? “哪舍得虐他,沈少爷,陆某可还温柔。”位高权重的陆大人衣冠楚楚,底下捅他,嘴里也捅他。 一言以蔽之,《入玉》。 古风。炖肉用。 楔子   北风怒号,大雪翻卷。长街上一片寥落。   银灰色天,铅灰色地。街旁店铺未来得及收起的支棍虚虚挂着,在风里一荡一荡。   这像是座空城。两三丈宽的道上,毫无人气,道旁高树也只剩焦枯残枝。   蝼蚁一般窥探的眼睛,却躲在城中每一处。那些窥视里藏着惊,藏着畏,像蛰伏的细虫。   空洞,没有爱恨,逮着什么便要咬一口。   撕下肉来也好,撕下血来也罢。吞咽下去,活下去。   雪盖满了地。   沾着灰,脏污的。再盖上一层。一层一层,抹成洁白。被风打散带回空中,又翻滚着,细绒一样,一点一点封装土地。   遮住飞檐,遮住亭台楼阁。遮住暗沉的池,殷红的冰。   就在这样的街上,远远传来蹄声。笃笃,笃笃,不急不缓。   伴着蹄声,一人一马渐渐从风雪中显现。   越近越令人惊叹。   灰白的天空也遮不住那行路人的光鲜。马是瘦的,却金嚼玉鞍,人是瘦的,却锦衣长袍。   他从容而行,踏过雪,把白色踩回灰色,却像是走在阳春三月,牵马穿花拂柳。 第1章   “少爷,少爷……”   小厮光溜着下半身,衣角垂在案边,裤子还挂在腿上。   沈少爷一言不发,只管捣弄。   额头的汗落在小厮后腰上,他却怎么也塞不进去。   小厮偷摸摸转过脸来,小心翼翼地问:“少爷?”   沈少爷把他的头按下来,让他舔弄,一边想象着舔他的是顾孟。   一下子就直起来。   如果是顾孟,如果是顾孟。沈少爷在心里喃喃。   他半张着唇,呵气,如果是顾孟,他……他带着那双手摸向自己身后,他心甘情愿。   “啪”,在那手颤抖着探进的瞬间,沈玉自己打掉了它。   没有人是顾孟。   顾孟昨日出城,带着三千铁血男儿。奔赴西北,一战血杀。挂帅打马西行,只向前路,根本不知背后有个小公子喜他,爱他,想着他。   要把自己给他。 第2章   地牢阴暗,脏污、逼仄。   墙是褐色的,日光照不到的地方生满苔藓,铁锈味和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。   厚重的石阶通向地底,领路人举着火把战战兢兢走着。落脚不敢踩实,生怕激起细尘,沾染了身后贵人的衣角。   陆昀停在石阶上。   通道矮小,以他身量进去,便不得不弯腰。   周朝的祭坛太庙,都不能叫他低一低头,摄政狂妄之人,谁敢令他折腰。   领路人听脚步声停下,迟疑着抬头询问:“大人,小人前去将人提来?”   陆昀瞥了他一眼,火光里辨不清喜怒,他忙低下头。   “走吧。”只听贵人低声一叹,率先进入通道。   这地牢已被废弃,被人忘却,一如它关押着的废弃之人。被玩腻的东西,毫无价值,丢进这里,饿透了,再丢出去。   门轴早锈,铁栏被打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。牢中人听到声音,也只是动了动眼睛,久不见光,乍看到火光袭来,激得他不禁闭上眼。   脚步声停在囚室外,谁会来呢,他不由眯缝起眼去看。   橘红亮堂的火把后面,锦衣华服人影幢幢。 第3章   沈玉动了动身子,他被饿了两天了。   可这些都不要紧,他想睁大眼睛,看看眼前是不是他梦里的人。   他拿自己,替顾孟除去一大障碍,不亏。   即使顾孟永远不知道。   可惜顾孟永远不知道。   沈玉哭出来,他应当轰轰烈烈去刺杀,而不是悄无声息地,脏污地——   罢了。   沈家小少爷,行事随心,什么时候图他的愧疚。 第4章   沈玉胸中豁然,心神一松,人便迷迷瞪瞪。   火把之后的锦衣陆昀走上一步,看着对方就那么安心地晕了过去。脸上还挂着泪。   陆昀特地来救他,当然认识沈玉。   才华横溢,人品端正,虽然年少,却可见将来风采。   原本可做国之栋梁的沈家公子,本该是刻苦攻读,待来年功成名就大展身手之人,就因为看上了青年将军顾孟,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样子。血污,破落,带回京去,也无人敢认。   偏偏顾将军大概对沈玉没什么印象。   陆昀轻柔拭去沈玉脸颊上的泪珠,像情人亲昵。   然后直起身子,踢了一脚对方,软趴趴的。他厌恶地擦了擦手指,单手提起沈玉腰带,就这么拎着,叫人原路折回。 第5章   沈玉醒来的时候,恍惚以为自己还在家中。   高床软枕,丝绸香薰。   他正要坐起来,忽然察觉身下塞着什么,一低头不由惊呼。   一节玉势露在外面。   他正要抽出来,就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:“沈少爷最好不要动它。”   沈玉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个人。   锦衣华服坐在窗边,手里拿着支笔,慵懒地在几上勾画。   那张脸绮丽又威严,每个周朝官员都得认得。   沈玉也认得。   “陆大人!”   他起得急,玉势被压出两分。本来就是短小的一截,这会儿便砰一声脱落在床上。   沈玉臊红了脸。   陆昀起身,走到床边,捏起他下巴。“怎么,被楼罗王草松了,夹不住了?”   沈玉听了,俊脸通红,神色恼怒,正要驳他,却被掰着脸朝向一边。   原来床头放了一排玉势,有的还沾着药痕,从大到小依次排开。   “既然你不想好好收穴,陆某就不客气了。”   沈玉尚未明白,就被陆昀推倒在床上。他下身本就光着,几下就被陆昀拿到脉门。   “你,你做什么!放手,放开我!”   “做你。”   陆昀一撩衣袍,跨上床去,一手按住沈玉,一手拿起边上的玉势,也不管拿住了哪根,便往人身下捅去。   “放,放开我,陆大人,你放开我。”   陆昀被他折腾得烦了,寒声道:“再乱动,我撤了顾孟的兵马!” 第6章   沈玉一下就安静了。   也不挣扎,让陆昀一下一下捅。张开眼见陆昀皱眉,又乖乖自己抱上腿,屈起来,露出私处。 第7章   陆昀把玉势捅进去,让人含着。又嗤笑道:“你倒是听话。”   沈玉不语,陆昀又再戳一刀:“顾孟就在隔壁,你要见吗?”   沈玉惊讶地抬起头来。他难道还在边城?可是陆昀为什么会到这来。陆昀的势力,已经伸到远离京中的边城了吗。   还是顾孟回京了,陆昀要怎么他。沈玉抬起头,眼里不由带着警惕。   陆昀根本不在意他的神色,把人托起来,放到墙旁花架上。半张紫檀小圆台,沈玉跪在上面,抱着花盆,生怕掉下去。   只见陆昀移过墙上的字画,露出圆孔,叫沈玉凑上去。   这是个喇叭形的小孔,那里的声音清晰传来,这边的却不容易传过去。   “混蛋……这才白日……里……”是顾孟军师韩章的声音。   沈玉知道那声音代表着什么,他不是第一次听到,可是每次都一样寒心。   韩章机敏无双,貌美肤白,他见过。顾韩二人合作默契,亲密无间,感情甚笃。   韩章打起架来不如人,但是有顾孟护着。   便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。   果然没多久,韩军师体力不济,只有“啊啊”之声传来。   “顾孟,顾孟……”沈玉趴在墙上喃喃,他听到顾孟的声音,不由想他若是睡在自己身上……   听到韩章的声音,一时又想自己若是他会怎样。   想得出神,连自己下身硬了也没察觉,只觉得后庭似乎有什么一插一抽,像是顾孟在他身上鞭挞,一下一下,正合着顾孟低哑的声音。   直到被顶得一阵腿软,险些摔下桌去,才发现身后被人抱着,那人正握着玉势一端,一下一下入着他。 第8章   “顾将军春宵帐暖,你倒也能得趣。”陆昀声音嘲讽,手里却不停。   沈玉面红耳赤,只觉得自己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都被这人知道,想趴在墙上遮住脸,又被顶得撑不住。   “陆大人……”他哀求道。   “求我?”   “求你,陆大人……”   “求我什么?”   “求……”沈玉不知道。   求他放过他,别让他再这样难堪,还是求他手下留情,不要再玩花样。   沈玉拿手堵着墙上的孔,小臂撑在墙上:“求您不要再说了,”他呻吟里带上了哭音,“求您……”   陆昀拔出玉势,带出水声,道:“为什么不求我把你送到隔壁去,你要不要去。”   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沈玉摇头,他一手抓着衣襟,抬起头,“陆大人,我不要在这里,让我回床上去好不好,您到底要什么。”   要什么,要你千人枕万人尝。   要你沈家烟消云散,血债血还。   陆昀朝他压低身子,眼里闪着讥笑:“我要的你就有?陆某的床,也不那么好上。” 第9章   陆昀撩起沈玉衣摆,拿帕子替他擦拭。嘴里嘲讽,手下却轻柔。   沈玉一抖一抖的,想到这是陆昀的手,抖得更厉害了。陆昀伸入的手指被他下身含住,勾了勾,只见沈玉立时软下腰,上身趴到墙上。   “陆大人……不要……”沈玉被按着背,刮着后穴,他挣扎了几下,本就饿得没力气,又被陆昀一记巴掌拍在臀上。   啪地一声,沈玉忙捂住墙上小孔。   “呵,摁着做什么,”陆昀在他耳边笑,“听听那边的声音,听听你的顾将军啊。”   沈玉摇头,胡乱扑到陆昀身上,被按住,压回墙边。   他摇晃着挣扎着,陆昀被他激得心神一荡。   “要上陆某的床?”   “上上床,陆大人我不要在这里……”沈玉语无伦次。   陆昀干脆撩衣提枪,压下他腰,一入到底。   “呃!……”   沈玉吃痛,不由出声,其实陆昀也疼,不过他毫不顾惜自己,也不顾惜沈玉,退出半程又再插进。   沈玉颤抖着捂着孔,脸被贴在墙上。   隔壁声音像是跟着一顿,沈玉紧张,牢牢咬唇,下身也紧咬着,把陆昀磨得够呛。   陆昀发狠,抽插了数下,顶得沈玉耸在墙上,腰肢被缚,却再不肯发出半点声音。   “为什么不出声。”陆昀顶到深处,边嗤笑,“你不出声,难道要我叫给他们听?”   沈玉怒目回视,陆昀下身捅着,嘴里也往沈玉心口捅刀子:“怎么,你想留着贞烈样,和那韩章共侍一夫?” 第10章   沈玉豁出去,低声发狠:“陆大人,您京里的未婚妻可不愿意知道您这样。”   陆昀抓住他头发,把他提起来:“露出爪子了?”他语气带了兴味,“不愧是毒杀楼罗王的沈少爷,怎么,打算把陆某也当第二个楼罗王?”   沈玉恨声道:“不敢,陆大人是周朝股肱之臣,玉如何敢坏我朝万里长城。”   “嗤,万里长城是你的顾将军,陆某这样的,”陆昀松开他头,像是有些扫兴,“可不是股肱之臣。” 第11章   千年好玉,价值连城。好端端捧给人,却发现那人怀里已经满了,容不下他。   机缘巧合,宝瓶成破罐,破罐便破摔,但还不让人留个念想吗。   留个再见面时,还能笑一笑的念想,干干净净,像初见那时候的春光一样。   沈玉咬紧了牙,不论陆昀怎么在他身上折腾,一声不吭。   到后来昏昏沉沉,陆昀长臂一夹,就着姿势抱他回床上。   沈玉后背触到软褥,想,终于结束了么。   却不想陆昀放下帐子,又压了上来。   “玉破败之身,陆大人也吃得下去。”   “陆某面前,没有贞洁之说。”陆昀一边抬高他腿,垫上软枕,一边看他眼睛,“沈少爷,玉势入药可不便宜,陆某清贫,不会白花银子。”   “要多少银子?”   陆昀看着身价不菲的小少爷,不由笑,凉凉地:“陆某亲自调的方子上的药,你说值多少银子。”   大周第一人,尊贵无价。沈玉抬臂遮上眼:“卖了我也赔不起,来吧,要几回陆大人才满意。”   永远不会满意。陆昀在心里道。   沈家的肮脏龌龊里,就算长出一支雪莲,每一片花瓣也渗出血腥。   陆昀摔下帐子。   若非陆某手下留情,何至于让一个边陲小国得了手!   好一个楼罗王。   好一个顾孟顾将军!   陆昀挑开他衣襟,压着声音:“脱吧。总要沈少爷也满意。”   沈玉愤恨地抬起上身,把身上衣服都撕下来丢在地上。陆昀挑眉,把自己陷进软玉幽谷,深进浅出:“满意了就叫出来。”   沈玉咬牙。陆昀就不再留力,每一记都撞到最猛,二十几下后,终于把人撞出了哭音。   断断续续的,又连绵不绝。   “嗯……咳嗯……咳嗯……”沈玉捞过一边的被角咬着,想抑制住自己外泄的声音。   “乖乖的,今天就饶过你。”陆昀低下头在他边上轻声呢喃,“饶过顾孟。”   沈玉抬眼:“你……嗯,不能,总拿他,要挟我。”   “好用就行。”陆昀再次加速。   沈玉的叫声水一样低声淌出来。在他不自觉的时候,腿勾上陆昀腰,紧紧攀咬着。   陆昀看着他,嫌弃地退出来,又皱着眉顶回去。   “陆大人,您在吗?”沈玉正被草得汁水横流,忽然听到刻在他心里的声音。   是顾孟!   顾孟在门外。   顾孟为何在门外,为何此时在门外。   他还没收回腿,却被陆昀禁锢住。   “顾将军?请进。”他听到身上的人大声道。   沈玉如坠冰窟。 第12章   顾将军一进屋,就听见陆昀一声吸气。   “陆大人?”   “不妨事,”陆昀的声音从里屋传来,带点淡淡的不悦,“将军稍等。”   里屋隔断很浅,从门口能瞧见里头的重重纱帐。顾孟一眼扫到帐里似乎有人叠着,地上又有碎衣,忙转过头。虽觉得陆昀轻薄,仍镇定挺拔地等在门口。   “顾将军久候。”陆昀穿戴整齐,衣冠楚楚,又是清俊高雅的大周第一人。   顾孟行礼。“陆大人此次救了全城百姓,末将感激不尽。”   “小事,不过跟着走一趟,粮草也非陆某种出来的。”   陆昀来捞沈玉,顺便兼了押粮的职。   顾孟仍感激道:“此次破楼罗,有陆大人稳我民心,又邀天之幸,不费兵卒诛他国王,实在是末将经过的最容易的一场仗。”   陆昀请他落座:“斥候查出义士身份了?”“惭愧,尚未得到线报。也不知是他国中内乱,还是哪路好汉。”   “不必找了,”陆昀忽然一笑,示意顾孟看向帐内,“我已替将军寻到了人。”   顾孟惊讶,本以为帘后是陆昀的娈宠,不想是那好汉?他本还觉得陆昀轻浮,这下不由汗颜,想是好汉受伤太重,才有方才隐隐异响,陆大人将人安置在自己床上,倒符合他礼贤下士的名声。   帘内沈玉也惊讶。他想悄悄看顾孟,又恐习武之人敏感,只敢侧耳听着。陆昀竟不遮没了他,将他事迹言明。他猜不透陆昀意欲何为,只盼二人别下一瞬就来掀帘子,他身上赤裸全是痕迹,决计不能见人。   “这,末将去寻都护,为这位壮士安排房间?”   陆昀摆手:“无妨,原是故人,倒是方便陆某照顾他。”顾孟声带感佩:“不愧是大人之友,一般的君子品格。”   “他日再为将军引见。”陆昀笑得亲切。   “不敢不敢,末将叨扰,还请壮士好生休养。”顾孟忙道,心下打算将这事告诉韩章,一同参详参详。   陆昀上下打量他,想是忽然想起什么:“听闻顾将军军中,有一位韩章韩军师,惊才绝艳,”见顾孟背肌一绷,他笑着改了原来的话,“将军将他履历递上来,陆某为他请功。”   顾孟神情一松,应道:“是,末将替韩章谢陆大人!”   “客气,理所应当。”陆昀将话递回去。他扫了眼帐子,又朝顾孟道,“陆某难得来此,北地有何奇妙去处,还要顾将军指点。”   果然见顾孟略一思索,答道:“边塞之地,也没有什么稀奇好玩的。陆大人若不嫌弃,倒是有几处热泉,可供一游。”   “甚好,叫上韩军师,我们同去。便明日吧。”   顾孟想要推辞已是错过话头,他想推军务繁忙,又怕陆昀单找了韩章去,只好应下。   陆昀送走顾孟,转身掀开帘子,对着宋玉。帘内人还维持着刚才挣扎攥被的姿势,连腿都没合回去。   “这便傻了?沈壮士……”他笑得真诚,嘴里却道,“跟着我,你便能和顾孟一同泡温泉子。你要是有意,明日我拿你去换韩章,各成好事,可好?” 第13章   当初顾孟孟浪,见边城有寒地温泉,拉着韩章在野池子里,恰被沈玉撞见。   不要瞧顾孟如今多少谨慎,言词谦逊,那是陆昀权职太高,好将军又陷在美人乡,被军师耳提面命,事事言听计从。   实则不过是个莽汉,倒是一副好皮囊。   便胸有丘壑如何,百战百胜如何,遇着韩章美人就如野狗,仍然是个莽汉。   北地风雪,冻原坚冰,在白皑皑的林子里,藏着几个暖气蓬蓬的温泉子,令人赞叹造化之功。   此地原本是交界无主之地,此刻楼罗已灭,自然划入周朝版图。   陆昀把失魂落魄的沈少爷往前推了推。   白绒毛的斗篷捂着他的俊脸,陆昀圈着他,像怕他冷了。   当初沈玉见了顾韩二人野合,也是这般失魂落魄,才被楼罗国的人搜了美去。这会儿故地重游,沈玉心中不知作何感想。   顾孟和韩章走在一旁,二人初见沈玉时,都不免露出讶异神色。   实在是这位壮士太过俊秀,一点看不出如何杀了楼罗王。   顾孟原本的结交切磋之心,对上这位体格和军师差不了多少的少年,也就熄了,只好奇打量他。   韩章倒是略蹙了蹙眉,见其他几人只是平常引见,才恭敬地向陆昀行礼,又站回顾孟身后。   陆昀一边行进,一边随手替沈玉挡去枯枝。脸却转向韩章,毫不掩饰地仔细观摩。韩章果然好皮相,面若女子,又不掩气质凛然,身量挺秀,眉目清冽,自负傲气之人,被个顾孟收服了。   间或拿几个问题考核,不论韩章答的什么,陆昀都颔首赞赏。几人年纪相仿,聊上几句,倒显熟稔。   “真是相见恨晚,先生竟不在陆某府中。”陆昀夸他,和气如同玩笑,“若非顾将军在此,陆某真要为我大周挖将军墙角。这样人才,岂能只在一军之中效力。”   顾孟打哈哈:“陆大人莫要夸他,他心里怕不要当真,觉得天下事没有难得倒他的。”   韩章应和:“可不是。”   沈玉被他毫不自谦的回答惊到,从绒毛里转过脸看他。陆昀也哈哈大笑:“先生果然妙人,这般才是有趣。”他像是随口一说,又像意有所指,“高才傲骨,不能总屈于人下,若先生有心施展抱负,陆某愿助一臂之力。”   韩章拱手,笑而不语。   说话间到了池边,只见温泉列布,大池子套着小池子,小池子隔着小石堆,林林总总,竟有数十个之多。   “确为奇观。”陆昀赞道。   早有侍从前来放好饮具,搭上棚帐。这会儿都退在数百米外,只留野趣于几位大人物。   陆昀进了棚帐,拉沈玉脱去斗篷,问顾孟道:“将军看看,小英雄和大军师,论人物风流韵致哪个更胜一筹。”   顾孟一悚,军师最怕提相貌,他偷看了一眼韩章,见对方面无表情才放下心,朝陆昀笑道:“末将麾下都是粗人,哪敢和沈公子比。”他还带着几分直性子,加上一句,“再说男儿不论相貌,只看胸襟功业。”   陆昀挑眉,韩章忙上前一步:“论功绩,章更不敢和义士相提并论。”   韩章自负,但他周全。不卑不亢间全是分寸。未免顾孟功高震主,韩军师收了不少性子。虽然论及功高,眼前的陆大人才是震主第一人。   陆昀展颜而笑,顾孟只记得维护韩章,连看一眼沈玉都省了。   他侧头打趣:“沈小英雄竟不能得将军一顾。”一刀扎在沈玉伤口,莽顾孟还道谈笑,忙称不敢。   几人收拾停当,要挑泉而入。陆昀站在林间岔路口,停下脚步。   他身边沈玉早提心了半日,此前对着顾孟韩章,笑僵了脸,这会儿见陆昀止步,连笑都挂不住了。   果然见陆昀又去问韩章:“韩先生才智品貌,若圣上得知,也得宣您入宫时时召对。”几人都知道皇上还傻着呢,这是句虚话。自然还有下文。陆昀将手一伸,邀道,“有幸得见,不知今日可能和陆某一叙?”   几人静默,若真是对答,自然无妨。若是寻常倒履坦胸,不拘小节,也是佳话。   可是韩章和顾孟有那么一节。今日陆昀又夸得明显。一个大周第一人,为什么要如此亲近一个小军师。   顾孟不知陆昀知道多少,几分意思,但他总是不肯的。   他若出面推拒,不说陆昀怎么想,当场就有两个人忧心他得罪人。   韩军师直愣着脸,难得思绪打结。却见此时,一只秀气带伤的手,拉在陆昀伸出的手腕上。在手腕上轻轻一顿,又滑入陆昀手掌,虚虚搭在掌心。   是沈玉。   沈玉担心韩章为顾将军委身,又担心他不肯委身,性子刚烈惹恼陆昀。想到韩章要被陆昀摁着手压在泉水里,他就觉得画面碍眼。可他明明应当希望如此。   陆昀垂眼,勾了勾嘴角,像是嘲弄,又像自嘲。而后握住掌心那只轻颤的手,一语双关:“有卿在,自也不虚此行。”   陆昀牵着他朝一条路去,还转头宽慰留下的二人:“顾将军不必在意,且去寻乐。小英雄楼罗一行受了寒,陆某带去泡热泉养养。”   沈玉若不经过昨日,真要信了他的殷殷关切。 第14章   他的手干燥温暖,却是假象。   良玉在握,落入掌中。不必时时磋磨。转过弯陆昀就松开了手。   乌黑的树干插在白雪里,形色鲜明。   “陆大人,”沈玉吃饱了饭,虽还带伤,比昨天冷静许多,“我得罪过您?”   陆昀沉吟片刻,又是不以为意的语气:“怎见得是你,说不定是顾孟得罪的我,”他选了个浅池,踩去鞋履,“或者韩章。”   他们得罪的你,你拿钝刀子割我?沈玉腹诽,争取道:“大人,您不要再挑拨他们。”在陆昀目光里又憋出半句,“……罢了,在下自身难保。”   陆昀心道,你哪是自身难保反顾他人,你少爷心思可清明得很。若许话放过了顾韩二人,只怕真没什么好拿捏你。   他脱去衣物浸入水里:“沈少爷,你未出仕,自然未曾碍着陆某。”这意思,还是旁人之祸。   沈玉心中,旁人自是顾孟无疑。他一掀衣摆,竟跪在地上。“陆大人,您对玉实有救命之恩,若有误会玉愿谢罪,若事涉旁人,玉愿竭力周旋。”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,又赧然道,“昨日之事,是玉神志未清咎由自取,与大人无关。”   陆昀就是看不上他折腰的样子,却又最需要他这折腰。   来蹂躏他,要挟他。   见沈玉还要再说,不由冷着声音:“与陆某无关?”   他呵呵一笑,展臂靠在池岸,白石干净莹润,衬着他精瘦的手臂。   他仰着头,笑意未歇,竟在北境天寒地冻里,又增上几分苍凉,真真假假:“他顾孟,可是轻易间,坏我半世筹谋。”   沈玉听他语意带恨,不由惊心。筹谋何物,顶天不过皇位,可陆昀已是实权在握的第一人,如何还有这样恨意。   竟真,这样无解不休? 第15章   林间静谧,只有陆昀舀水之声。沈玉尚穿戴整齐,只半跪在地呆愣。   陆昀支颐侧耳,一手拿过池边杯盏,又像熟友一般对沈玉笑:“他们被吓得不敢出声,咱们出出声,安他们心。”   出什么声。   未及疑惑,沈玉便见陆昀上一刻还心平气和,下一瞬就又磨刀霍霍。   “昨日上陆某床,原来是神志不清?”陆昀游来几步,捏杯的手伸出几根手指,拉拔几下他衣襟,“今日可愿意清醒着,同陆某一乐?”   陆昀满含恨意提及顾孟的话犹在耳畔,沈玉怔愣间,身上又被剥了个松垮。陆昀解开他衣袍,却不继续,要他自采作乐。   何谓自采,屈膝跪地,拿手自己开扩勾搔而已。   沈玉怒红了脸,还不敢不压低声音:“陆大人!为何这样折辱于我?”   陆昀竟真答他:“怎是折辱。经了昨夜玉势,卿卿后庭当紧致如初。陆某调的药,便是这般好用。”他理所当然的样子,“既然紧致,总要再松一松,陆某嫌脏,劳卿卿自己动手了。”   沈玉被那句“紧致如初”晃神,还真想回头摸一摸,他虽不萦俗念,心底仍深憾被楼罗人掳去,被那国王绑缚着裂了身子。可紧接着,又被一句“嫌脏”打压入尘。   陆大人的嫌脏,还真是嫌脏,无关名节,只关五谷,只关沈姓。可沈玉不知道。   陆昀抬手摸上他脸,语气温和:“我怜卿好样貌,不忍你功业不为人知,”他叹息,真是怜惜的样子,“不忍你黯然消匿他国,不忍你娶庸妇生愚子……”手划到下巴,轻轻一勾,“你何必在意许多,便是觉得折辱了你,自然有折辱的极妙好处。” 第16章   沈玉不信折辱还有妙处。只是顾孟名声性命都在他手,他又动摇不得陆昀。   幕天席地,四周无遮蔽,本就激人敏锐。沈玉屈膝跪地,自己摸索着在后庭入指,羞耻感尤盛。   陆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,看他通红了脸,一手掰玉瓣,一手探幽径。也不出声,半晌后才指着另一个小池道:“去那里浸浸再上来,洗干净些,别污了我这池子。”   沈玉被他嫌弃的语气气得直抖,又不得不听话褪衣洗浴。经过昨日的玉势,他其实干净得很,不多时上岸,身上带着水珠,裸在寒气里激起一阵战栗。   陆昀却不让他入池,还让坐在岸上。沈玉本是跪着弄,已羞红了身子,这会儿要他坐着弄,所见全是自己的放浪行径,更不敢睁眼。   陆昀瞧了一阵,却道无趣:“你瞧顾孟为何喜爱韩章,韩军师多少有趣味。”他像是认真要帮沈玉追那顾孟,分析道,“不说今日应答独特,便是昨日隔壁调情,也是令人心底发酥。”   沈玉此时最听不得顾韩二字,一发狠,脸上带出泪痕,他不愿开口,手里便学自家小厮夹带的勾栏姿势,舔唇画乳,玩弄自身,俄而匍匐在地,扭摆腰肢。   他脸上故作媚态难掩涩然,动作生疏,反倒别有情致。   陆昀瞧他粉唇半启,贝齿轻咬,香舌一勾,含而不露。手指一会儿撩拨前头,一会儿摆弄后头,那星眸半垂,遮住眼中思绪,莹光悬睫,徒留一点滟潋。   吐气如雾,与热泉蒸汽相合相融,更衬得风流有致,比方才诱人不知几何。   待他爬到池边,坐起身,脸上泪痕半干,一双玉腿却垂入水里,交叠着又难耐摩挲。   陆昀看火候差不多,一把扯下他腿,将人抱个满怀。 第17章   沈玉入水,一声低呼,他身上大小伤口未愈,落在水里滋滋作痛。   陆昀却毫不关照,只扯开他手,将人往上一托,摸进水里。他见沈玉又不出声,便道:“这会儿可清醒?”沈玉不答,他便再问,直问到沈玉含辱应声:“玉清醒,陆大人要玉如何动作,言语一声便是。”   “尚须请沈少爷放声,哪有陆某言语的道理。”陆昀做体贴的样子,“想是未触动到少爷身子,待陆某出些力,”他在水下揉捏,像很期待,“沈少爷自然,高吟婉转。”   沈玉咬唇,忍下呻吟,盯着他眼。“陆大人……何故一直执着于此。”   “自然是要顾将军听听,他本该亲自听到,亲自弄得你汗淋淋,浪吟吟。” 陆昀对视回去,二人目光交接,不让分毫。沈玉被他言语羞辱,终是弱下气势,偏过头:“大人,要做便做,何必多言。”   沈玉不肯让顾孟听到异响,只是由不得他,便闭紧了嘴,只敢随陆昀动作嗯嗯低声。   “咬着唇做什么,红唇半分才是诱人。”陆昀捏在他下颌,“咬坏了,陆某岂不心疼。”   陆昀摸到孔洞,沈玉已自己扩张过,他探进去:“怎还这样紧?”   沈玉心下痛恨,口里却道:“是大人的药好。”   陆昀不言,深入张开几分,不顾沈玉吃痛,将温泉水往里灌。   沈玉攀着他肩,有心掐他咽喉,陷他入水,奈何有心无力。身上伤口疼痛,又有顾韩朝堂等等关系交缠,牵一发而动全身,不敢轻举妄动。他知晓陆昀这样的人,若不能考虑周全一击击之,只会引来反扑。只待时机一举而成,这之前,打定主意忍辱负重,假作乖顺,不痛不痒挣扎几回,不惹疑心,也不敢打草惊蛇。 第18章   林海冰原内,喁喁私语,伴着簌簌雪落枝桠。   陆昀边做,边还记挂韩章:“方才为何来拉我手,否则此刻,便是韩军师在此了。”   沈玉不知他对韩章的兴趣几分真,几分假,也真真假假地黯然迎合他:“你们都只要他,是玉不如他。”   陆昀底下逡巡入内,手上用泉水洗他身子。沈玉身上伤口细碎,被这么一淋抖了一抖。他下身入口被试探触碰,更是紧张敏感,这在入口徘徊,比已入内更起反应。   陆昀虽然嫌恶,却也爱他这摸样,难得真心夸了一句:“你这样生涩,倒是可爱,比韩章不逊色。”然后加上一刀,“一点瞧不出经过人事。”   他手下抚摩他身子,嘴里流水般地拿刀子调情。   “楼罗王未调教好你这身子,真是蛮夷之人,粗鲁无趣。”   “可惜不知韩军师床上几多风情,比你如何。”   他摸着他腰背,“方才含唇弄乳风情蕴藉,下回当再弄给陆某看。”   一时又拍他腿根,顺根而入。   “怎夹紧了,便这样难耐么。”   “这腿勾人,适才摩搓可是不够,怎勾陆某来,顾将军可是不远。”   沈玉被他羞辱得怎么动作都不是,想吼一句:陆大人你这样有意思么!不敢吼,心内自问自答:陆大人觉得有意思,便有意思。   沈玉干脆放软了身子,随他摆弄。他一软下腰臀,陆昀便顺势而入。嘴里还道:“好生勾人的好样貌。”便是沈玉打造好了脸皮,仍被羞得又一紧。   陆昀不放过他,道:“你何苦抢了他人活计,与顾孟鸳鸯戏水去不好么,如今总该赔我个韩章。”沈玉被顶弄得疼,还不敢不答:“如何赔?”   “韩军师若被我这样操弄,是何反应?”   沈玉想,顾将军先打你个狗血淋头!嘴里却道:“军师睿智之人,玉猜不到。”   陆昀笑:“那便胡乱猜猜。”他摁住沈玉搭在他肩头的手,十指交握拍入水中,激起一阵水花。   沈玉忽然就想到那个画面,韩章被陆昀摁着压着,也该是这样的池子里,韩章性子自负刚烈,恐怕有的打,可又打不过。他揣摩陆昀的意思,心下嗤鼻,觉得这人性子古怪,面上却配合他,挣扎起来。他本意收着力气,免得真惹怒了人。不想旧伤未愈,原就无力,更像欲拒还迎。   果然听陆昀嘲笑他:“韩军师原是这样淫靡之人?”   沈玉想干脆放开了力气,可他怕陆昀压制他使出蛮力,到时恐怕更得不了好。只好求饶道:“玉若是军师,恐怕只能将昨日行径重复一回,扰了大人兴致。”   陆昀想,你哪是怕扰我兴致,只怕如昨日那般露出爪子,令我防备。   “你若叫喊出来,他自然来救你。”陆昀撩起他水中一缕乌发,“他热心肠得很,就如他去救韩章。”   沈玉闭口不言,自不拖人下水。顾韩或许放心不下,关注着这壁,也可能以为陆沈有旧,远远避嫌。沈玉此刻,宁可他二人挑远的池子,越远越好。   陆昀也不强求, 他将人正面顶弄上了,待松快,又翻过沈玉,令他扶着池岸,自背后上他。   水波推出岸边,拍在雪地里,融了一片。   沈玉耐不住疼,断断续续泄出声音。还有陆昀在他耳边一遍遍,翻着花样地聒噪,讲顾孟不定就在数丈开外哪堆石后,不知和韩章怎样卿卿我我,讲他此刻赤身裸体,多么活色生香。   字字入肉三分,带出血来。   沈玉被诛心之言戳得稀巴烂,末了在一片快感白光里,还被陆昀送上会心一击:   “你道你这样,是为了顾孟委曲求全忍辱负重,高洁得很么?不过是为你自己,本就是这样人罢了。” 第19章   雪落辕门,风掣红旗。长云如线如盖,覆在天边,日光照着白地,校场里积雪扫清,兵士正列阵呼喝。   朝气腾腾,蔚为壮观。   沈玉裹着斗篷路过,不由驻足,痴痴看了一会儿,低声道:“好男儿当如是。”   白狐绒圈着他脸,衬得莹亮如玉,不远处打闲的几个杂役不禁也看直了眼,悄悄议论。   陆昀走过的时候,恰好听到一句,沈少爷比韩军师长得好。   杂役见有人来,纷纷行礼避开,陆昀走上前,站到沈玉身侧,也瞧着兵士训练。   “你瞧他们做什么,想看看你一把毒救下多少人,长什么模样?”   沈玉一听他声音就一僵,揣度他语气还不算太刻薄,软软顶回去:“不比陆大人押粮救下的人多。”   陆昀笑了笑,说话间呵出白雾:“陆某日日在奏折上勾画,笔下不知救下多少人,杀去多少人。”他看着远处,“兵士也好,百姓也罢,不过是笔下一词,筹中几竹,瞧清楚了他们的样子也不顶用,赞汝者,诬汝者,俱是一副皮囊。”   沈玉道:“玉只是觉得壮士英勇。”   陆昀笑得更不在意了:“哪有沈少爷英勇,好男不当兵,好铁不打钉,他们可羡慕着你。”   看着阵法变幻,他想起手下的禀告,改了不咸不淡的语气问沈玉:“听闻昨日,沈少爷和韩军师相谈甚欢?”   沈玉一怔,他前一日和韩章相约,倒很有倾盖如故的意思,交浅言深,还交流一把阴人的手段。   沈玉赞叹韩军师有奇谋妙策,韩章惊奇沈少爷走旁门左道。   陆昀也不等他思量回答,只道:“据陆某所知,韩军师可是知道你对顾将军的心意。”   沈玉唰转过头,斗篷帽子没跟着转,只留了半张脸在外面:“什么?!”   他扒拉下帽子,“陆大人……你莫不是唬我?”   唬你的多了,不算上这回。   陆昀不答,虚指者校场战阵,场中正分队交接比试。“你瞧他们,将手段排演排演,便争出上下。你二人纸上谈兵,也算一较长短。”   沈玉听到这句反而安下一半心。这厮又在挑拨。只是他以为军中重密严谨,不想与韩章谈话都被陆昀知晓,岂不是亮透了爪子?沈玉安慰自己,那些小手段,在楼罗国都使烂了,不算丢了底牌。   ……他沈玉本就没底牌啊。   陆昀双手背在身后,见沈玉沉思不语,也转过脸。日头渐高,照在屋檐,撒下白蒙蒙一片亮堂。   “陆某明日启程回京,日出祖道,隅中出行。韩章纸上谈兵警诫你,你那些手段,也算震慑陆某。”他背过身往回走,“沈少爷愿意搭车就跟着,若留在此处……也是卿卿本事。”   日光映在他偏回的侧脸上,却不能全照个光明。 第20章   翌日,兵士列队,顾韩引领,都护亲自率众将陆昀送上车。   随队有护卫数百,杂役百余,车马卤簿,已是轻简。原本押送粮草而来的军队另有将领统辖。   归途漫长,需穿过茫茫戈壁与原野,天气严寒,冰覆大地,但陆昀身负重担,等不到冰消雪融。   顾孟跟着都护把车队送出营地,发现那位跟着陆大人的沈小英雄竟站在辕门外。   沈玉踌躇着站在雪地里,他也没有行装要打点,穿的还是陆昀给他的衣裳。拥裘佩带,衣衫华贵,是陆昀的风格。   “沈小英雄,你怎在此处?”顾孟一溜小跑到他面前,抱了个拳,朝车队张望几眼,皱眉道:“你的车呢?”   陆大人居然没给备车。   顾孟上下打量一眼沈玉,这也不是骑马的身板啊。   沈玉回礼,半抬眼,犹豫道:“顾将军……”   “哎瞧我不转弯,”顾孟一拍额头,笑道:“小英雄自然和陆大人同车。回京路途遥远,护卫有限,陆大人的车架是最妥当安全的。”   他恭恭敬敬要送沈玉上车,这时韩章走上来,扯一把他袖子。“蠢货。”   顾将军一脸茫然。车队缓缓通过,陆大人的车正经过他们身侧,只见那轮毂一顿,帘子一掀,露出陆昀的脸。他不看沈玉,却朝向韩章道:“军师。”   韩章只好上前。   “韩先生,”陆昀温和地改了称谓,“官者吏者,毕竟分属不同,所谓能吏,依旧一小吏耳。好在如今履历未定,韩先生,怀才当有壮志,早来京中寻陆某才是。”   韩章揖道:“是,谢陆大人。”   陆昀放下帘子,车架将动未动。顾孟皱了皱鼻子,看向沈玉,见后者忽然迈步上前,撩着狐裘也不要人服侍,撑着老板子就想爬上去。   顾孟热心,走上前托一把肘,就给送进车厢。   身后韩章又是一句“蠢货”。   顾孟站回他身边,凑过脸:“你别不是真要上京,不要我了?”   远处胖都护被下属簇拥着,随他们小年轻闹去,假作未见,   见沈玉进车,陆昀也恍若不知。待车队再次启程,离开营地几里,才从书里抬起头,翻出支笔划一竖道,一边批注,一边也不知跟谁说话:   “顾将军亲送沈少爷进来啊。” 第21章   被心上人推入狼窝如何滋味。   沈玉不知道,他透过车帘缝瞧着外面,戈壁黄沙,男儿执枪土城上。旗猎猎,阳艳艳。   陆昀也透过窗朝外看,忽然说了一句:“这城墙,当重夯包砖了。”   沈玉转头,就见陆昀笑了笑,拿着饵:“陆某拨银子,给你的顾将军造几座铜墙铁壁,你可欢喜?”   周朝四塞,西北最苦。夏日酷暑,冬日严寒,气候恶劣,土地贫瘠。几座城池互为犄角,顾孟将当先最雄者打造得墙高壑渊,其他几城可就破落了。   如今开疆拓土,边界推移,也该徙民垦地,早作打算。还有楼罗地盘,仍是由军中暂辖,朝里也要派文武官员接手。   陆昀揉揉眉,马车颠簸晃得他头晕。他索性放下笔墨,又推开小几拍了拍腿,对沈玉道:“来。” 第22章   沈玉挪上前,陆昀拉过他,分了他腿让坐在膝上,上身仰靠在小桌上,就这么相对抱着。   底下轻车熟路,合着车舆颠路的调子,省下不少力。   沈玉被入太深,车厢外蹄声、轮毂碾过路边的声音清晰传来,虽没有人声,他也知道外面都是侍从。不由紧抓着身后桌沿,不敢弄出声响。   陆昀倒不在意,复又取过一边书册,惬意翻上几页。他嫌光线太暗,还半掀开帘子,惹得沈玉又压低几分。   这一做便忘了时辰。陆昀温水一般,看入神了也不歇一歇,可怜沈玉硬生生后仰撑着。他面前晃着一本书,书后陆昀神色不动,那书碍在两人之间,他又不能抱上去。沈玉这才知道,何谓钝刀子磨人。他一时夹勾,想叫陆昀快刀进出,被陆昀轻轻一瞥,眼里俱是轻讽。沈玉歇了心思,由着陆昀磨他。那地方本非做这事的,难受得很。不知过去许久,待马车渐缓,有侍从问起如何用膳,陆昀才放过他。此时沈玉已是一头汗,腰硬得失了知觉,底下也麻木,两条腿分在陆昀身侧,怎么用力也撑不起身子,还是陆昀大发慈悲,拽开了他。   陆昀素来行事奢华,这车却不大,从外头看也是寻常。内里坚固,也不宽敞,沈玉若要坐,便只能挨在他边上。   陆昀看沈玉宁可委顿席地的样子,皱着眉把人拉回来,随手替他理了理衣裤,粉饰一番圈在一侧。   二人随意用了些吃食,车队未停,护卫杂役便在行进间用饭。西北地广人稀,这离下一处城池尚远,道路难行,众人需在天黑前赶到前面的馆驿去。   长路漫漫,镇日无聊,这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只有大道漫漫,桦林稀落。等待陆昀批阅的军国奏折都送至前面馆驿,他倒难得偷来半日悠闲。   他把沈玉从身侧挪到怀里,沈玉心里一凛,立即软顺下身子。他腰臀疼处未好,这会儿趁势半蹲下,贴着陆昀的腿,在他膝头轻蹭。   这真是一副眷恋模样。陆昀目光沉沉,垂眼看他,看他蹭着移下去,才伸手勾住他脸,似笑非笑:“莫要咬断了。”   沈玉微吐舌尖,笑得顺服:“大人多心。”说着便要钻进去。   陆昀不吃他这套,把他扯上来,还放腿上。沈玉见状,暗叹一声,也耍了机灵,不等他拿书就钻他怀里贴近了,手搂上他腰,口里小声:“大人,为何不肯爱惜玉,”他贴着胸口仰头,神色无辜,“玉长得不好么。”   本想做便是了,陆昀心道,如今倒是你耍花样。 “长得好,” 他摸上沈玉脸,手指划过,把逞小心思的沈玉划得心下一抖,陆昀垂眸注视着他,忽而一眨眼,似抹去幻像,“太好。”   好得不知如何弄你。   他放开沈玉,伸手从暗格取出当时用过的那玉,给人塞进去。碧玉沁凉,没抹药没抹膏的,把沈玉捅得够呛。难为陆昀还淋了茶水在上头。   “大,大人,怎么了,”沈玉忽然被放趴在陆昀膝上,底下一凉,还想讲理,“玉这般听话,大人为何……”   “陆某想了许久,”陆昀将尾端又往里进了进,“实难忍着亲近你,前几回,你也不过是替了韩章。”   沈玉僵在他膝上,握着座上毛毯,闻言沉默,松了身子叫他折腾,像是神色黯然,逆来顺受。   心下却撇嘴,这厮不知做过几回,如今才嫌弃起来。他心底哼哼,除了顾孟面前,本少爷自认比韩章好上百倍,你们这群,你们。   本少爷哪能替人受累。   本少爷才把你陆大人当将军顶替着受用。   哼。诶哟。毒,毒毒毒你信不信。   等颠到了馆驿,沈玉两股战战,不能自持。好在陆昀疑心重,晚间只要侍卫守夜,从不唤他前去,留他一夜清净。   翌日起来,沈玉自觉去陆昀车上,不想被赶了下来。   “陆大人日理万机,车内俱是机要文书,”侍从客客气气把他往杂物车领,“沈少爷担待,到了前面城镇,再购置辆座驾便好了。”   杂物车便杂物车吧,堆放着西北运来的作物种子。沈玉混在草粒堆里,蹲着颠上半日。   哪知午后又被找去,进了车厢,惟见陆昀一人坐在车内,车中冷冽,竟不比外头暖和,案上未陈文书,座旁一列器物。   沈玉被压着做的时候,心内挣扎,既不用我服侍,这样弄我有何趣味,损人不利己,真是天下第一坏蛋。   陆昀缚了他丢在一边,皱着眉瞧他,恍觉这小少爷俊脸反比前几日神采奕然,生着光似的,顾盼间朝气横逸,竟还胖了一些。陆昀捏了捏劲瘦的手腕,靠回厢壁,打起帘子不理他,把人震得颈汗淋漓才放回去。   一行人便这般朝京城行路。明月沙丘,塞雁未归,城池星霜,路闻砧杵。   沈玉便是那砧,磨着牙受陆大人的杵。 第23章   沙丘覆着雪,像盐堆儿似的。   盐堆儿底下,老驿长蹲在老树根上,搓着手和侍卫小队长搭话。道旁老木建屋,搭个棚子便算馆驿。   这离下一座城有些距离,雪地压实了倒也好走,就怕路面松软陷了车。   “地方简陋,委屈各位大人啦。实在是没有好东西招待大人们。”老驿长被风霜吹皱的脸皮黑红,比那老树根光亮不了多少。小队长排好了守卫,也跟他靠在一块,跺跺脚:“不算什么,咱们大人什么没经历过。”他侧头望天边,白晃晃的日头总算升起来了。   这时屋子里出来个少年,包得跟个雪球似的,正是沈玉。他用过饭出来转转,站门口打量道上,向前千顷覆雪,向后万里层云。   这一路上沈玉数次想逃,奈何这地方,还真只有一条道是给人走的。要是往沙地横穿,不说水粮,便是马匹脚力也受不了。又见陆昀在车上也忙着批阅奏折,流水样的文书经快马递来又传去,知他大权在握,抬抬手便能轻松褒贬了顾将军,也就按下心思。   好在这几日陆昀不怎么折腾他,路过上一座城时,真给他置办了车架。那变着花样倒腾的法子也少了,沈玉觉得自己都要被草惯了,陆大人却清心寡欲起来。   沈玉想他大抵是日理万机,忙得很,说到底,如今的大周靠他做主。也正因了这个缘故,沈玉不敢寻隙刺杀,事不成则触逆鳞,若成了,那为一己之私乱国的妖名砸下来,沈少爷担不起。他攻书学剑,不为乱朝纲,更不敢想朝纲一乱,领军将士首当其冲,顾孟要怎么恨他。   其实他这样人家的子弟,泰半不羁,与小厮美婢苟且也是风流,少爷们都当寻常。只是沈玉比寻常公子哥多一分痴性,想做个忠贞于情的,是以遇到陆昀,被蹂躏得狠了心里难受,身上也难受。但若被人强了,也不肯自损格调。   陆昀不是那楼罗王,他动不了,陆昀知他软肉所在,又救过他。沈玉只盼陆淫贼像这几日般少弄他,他静悄悄的,陆大人或许哪日就腻了。   他倒想静悄悄的呢,但那身量长相,悄声匿迹不了。老驿长老远瞧见这神仙一般的人物,先怔愣了片刻,想起是贵人才躲开眼,悄悄问小队长:“那是哪位大人,竟到我们这小地方,真是供起来也不够。”   侍卫小队长又跺跺脚,道:“别打听,知道是个人物就行了。”   二人正抱臂私语,侍卫头领巡视到这,扫过一眼,那小队长立刻站直了。老驿长也不由跟着挺直了身板,踌躇几步又半弯下,向头领问道:“这位大人,不知今日何时启程,卑职好去伺候马匹。”   却见头领眉间皱起两道竖纹。这时侍从里近身服侍的王大人也走过来,和侍卫头领一照面,两人露出苦笑。“如何?”头领挠了挠脖子,也不在下属面前端着架子。   王大人拉走他,走回门口见到沈玉,眼珠一转倒像是见了救星。   拉着首领到沈玉面前,殷殷求助道:“沈少爷,劳烦救急啊。” 第24章   救什么急,军国大事的急。   沈玉站着一发愣,就被二人拱着手邀到偏僻处,讲了事情始末。   这个道:“沈少爷,大人待您最亲近。”   那个道:“是是,衣食行路皆是一处,我二人就不避讳了。留在这荒野可糟糕啊,大人又要宰人了。”   这个又道:“沈少爷您别不信,每年这个时候大人都心情差。”   沈玉想,陆昀虽蔫坏,也披着温润皮,哪来这种暴躁说头。听仔细了才知道,这犯懒是前兆,觉着什么都没意思,接着就得暴躁。难怪最近陆大人懒得折腾也懒得上他。   再一问,昨夜今晨的奏折已积了一堆,底下人焦急上火,可除了陆大人,天下哪个能压住全场。   要再不行进,这冰原沙丘地界可没人给他陆大人出气。   为何不行进。   原来。   陆昀赖床了。 第25章   沈玉仰面躺着,半个身子陷进雪地,这处雪薄,化了不少,冰凉潮湿,又被火热烘暖了。底下松软的沙子裹着他。   而他裹着陆昀。   边塞的夜并不漆黑,天幕透着光,明月挂在边界。他瞧不清陆大人背光的脸,只看到那双通亮的眼灼灼盯着他,野兽一般,眸中火焰烧得那月似乎也成了红月。   这地方背风,小丘遮住随从的视线,他被陆昀拖抱过来,像猎物被野兽叼回山洞。   陆昀身上还带着血腥气,眼里都是侵占意味。   而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,沈玉迷惑,他记得白日里才被身上人嫌弃地丢出来。 第26章   陆昀睡着之时从不让沈玉近身,沈少爷亦有自知之明。白日里他被搬来应急,站在房门口怀疑这是个坑。眼带探询左右环顾,侍卫头领和王大人却亲自给他开了门。   真让进啊。   不知是得了陆昀授意,还是诱他入彀。   一进去就知道为什么了,陆昀醒着,眯缝着眼靠在床头,在被窝里支着腿,又拿一床被子卷着垫在背后,窝着看闲书。   见沈玉进来,陆昀瞧他一眼,又回过头看书,却许久也不见翻一页。   沈玉二话没有,他如何能叫起一个醒着装睡的人。那两位大概不敢出头,才叫他来将这大爷伺候舒服了。   沈玉看到案上整整齐齐摞着的文书,避嫌转过眼,心下却有点不满,这字里行间都是天下苍生,军情旱情冤情,若陈着急情,哪能懈怠。   只是他能如何,一把掀了被子把人拽出来,还是撒痴卖娇拱上床去。陆昀能瞧上的也就他那点用处,可沈玉不想褪衣脱履巴上去。他想了想,桌旁倒了杯水,乖巧递过去:“大人喝茶。”   端茶递水也是服侍,喝点水就清醒了,不清醒多灌几杯,不信陆大人能在床上憋尿。   美人捧盏,便是鸩酒也当一饮。陆昀却眼不离卷,轻哼一声,半转个身子背朝他。   沈玉靠上床边, 真想一杯泼过去,却见陆昀叫了一声“王泉”,那王大人颠颠进来。   陆昀丢开书。“再自作主张,就留这当驿长吧。”   陆大人像是见了沈玉就被烦心得起了,不过王泉不这么觉得。他当然知道沈玉床上人的身份,旁的不论,单看这小祖宗这么多日子下来仍是囫囵个的,还养胖养白了,他就觉得没找错人。   一行人又套马而行,相安无事,直到傍晚天色渐暗,前面道上钻出一队黑点。   沈玉见着火光飞箭的时候还是傻的,他虽历经爱恨,尝过淫辱,却是头一遭见识剪径。   火箭迎面射来,被一旁的护卫挑落,油脂未熄却点燃了马车,又有箭飞来,落在杂物车上,那车登时也着了。一时蹿起火舌,漫卷帷帘。   好在护卫得力,顷刻围住车队抵挡流矢,分出一队上前迎击。   沈玉忙下地,杂役们在圈内灭火,沈玉帮着翻捧混雪沙土撒向起火处。这些草粒,与他可有过同车之谊。   忽闻外圈一声惊呼,抬头直腰一看,竟是陆昀上了马,斜拖着剑就冲出去了。   那马腾空一跃,四蹄飞驰,与他主人一般精瘦。腿腹肌理流畅有力,在青黛夜幕里被火光描出红亮的轮廓,一下越过众护卫,越过刀锋戟影,迎着箭插入敌方。   对面人马也是悍勇,分明双方数量悬殊,寡不敌众仍冲上来。   沈玉便见着了熊熊红光映照下,陆昀一马当先,飞扬狠厉的剪影。   这样个人,竟不是个将军! 第27章   陆大人一年也就这时间能做个无脑冲锋的将军。   侍卫头领欲哭无泪地策马跟上去,朝他吼:“拔剑!拔剑!您还没拔剑!”留守的王泉捂脸。   #嗯~帅不过四秒。   上段哄你们的,下面是正文,抢人头大赛现在开始#   real 27.   狠辣暴戾,招招拼命。   陆昀长臂伸展,连削带打,策马转腾间击落数人,将敌锋扫出一圈空白。他在中央挺直了腰,端坐马上,直视对面。稍驻良驹,握剑靠鞍,乌鞘漆黑,剑身未露,一如心魔,尚未倾巢而出。   双眸囊月,中有幻影无数,那些火光里的狰狞,和围上来的狂譎叠在一起,呼哨着。   哪是与敌斗,分明与己争。   敌人被接近,弃了弓箭,拔出刀来,弯刀映雪,高举招摇。   陆昀握剑的手微紧,骨节愈发分明。   “是楼罗!”跟上来的护卫低呼。   弯刀映入眼,反射着火,终于唤醒了嗜血之兽。   噌一声,剑吟,乌鞘脱离,流光分天幕。   这是一把不开锋的剑。   钝锋厚刃,刻着剑主人的隐忍和正直。斩金裂玉,又铮然狂妄。   手执龙泉沉似铁,沙塞明月骋楼罗。   兵之君子,双刃力薄,难比砍刀厚重,陆昀左手一掂乌鞘,却将剑挥成了银枪,劲劲带风,劈在敌人腰上,面上,呲一道划过来人弯刀,横臂一甩砸在对方颈弯。   后头的护卫追了上来,前锋紧随陆昀,尾翼左右包抄,一时如水入滚油,飞影四溅,激起千秋雪。   夜色里一场厮杀,明月无声,沙丘不言,惟众生相争。  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众人结阵护在陆昀周围,护他周全。陆昀左冲右突,横身纵剑,却是何处险何处往,只向人堆里驰马。   待敌方覆灭,俘虏遍地,他仍紧绷肩臂,座下好马不甘刨蹄,恨不得在俘虏堆里踩上一个来回。   陆昀控着缰回到队伍,迎面便见到沈玉。   火已经熄了,沈玉还捧着一捧雪,玉指入雪,他的主人却不觉得冷似的,只呆呆望着按辔而来的大周第一人。   锦衣带血,良马染霜。   下一瞬那人飞身下马,将剑甩予护卫,掳了他便走。   只留下沈玉掌中那捧雪,松散落在原地。 第28章   星河垂空,大漠无垠。   沈玉抓着陆昀的手臂,被压在地上。   这一回的陆大人特别用力,沈玉几乎以为换了个人。他久未交合,虽然底下被器物穿惯了,但到底不同。   外衣只垫了下身,他的肩背被揿入薄雪,衣裳湿了,又被陷入松软的沙层。   陆昀的手掌毫无章法地摩他,推去碍事的衣衫,在他身上揉捏抓握,插入沙地与他腰间的缝隙,顺势往下,要钻入玉谷。   “大人不行不行,这不不行!”沈玉挣扎着去拦那手。陆昀带着沙子的手却不管不去要探进去。沈玉急得求恳道:“会疼、啊啊陆大人你会疼……”   陆昀咬他,叼着他肩上软肉,在他身上不耐地磨。   见沈玉挣扎,他低头支起上半身,盯着身下人,眼里都是掠夺和痛恨。他拽过沈玉乱动的手按在自己胸口,本来就疼,陆某疼。   沈玉抱住他手,忙趁机拍去指间沙土,见陆昀又要动作,事关性命顾不上,心一横,把那手拉近半分蹭了蹭,伸舌头去舔。   土腥味混杂着血腥气,沈少爷偷偷呸出沙粒,又含入那手指。   陆昀愣住,缓了缓,像因温热触觉回转些神智,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,非风流不拈、非江山不点的手,在红唇里进出,舌卷过,如被吮吸吞吐,陆大人才冷静些的识海里又被放了一蓬火。   沈少爷真要哭了。   身下陆昀的手指翻江倒海一般,指张指收撑开道口,将他折腾个无处躲藏。“放手放手……我不干了……”   听他讨饶,陆昀反更用了花样,似以折磨他为乐,闻说放手,便撤了手,一撩锦袍,顶入幽谷。沈玉被钉在地上,咬牙强忍,手移陆昀背上,十指纠结,将锦衣抓得褶皱。他被钉在地上数十下,竟不见身上人轻缓丝毫,记记至深,不由哭唧唧,连哼带泣:“大人、我不干了——啊、啊啊放我,你杀了顾将军我、我也不干了……”   陆昀凝神听他话语,哼道:“为何不趁乱逃走,”他又钉入数下,“是了,你逃不走。”   陆某又何尝逃得,为何有心魔,为何面目全非,为何不给你个干脆。 他揉着身下人。还不是这个姓,这张脸……你这个身子。   叫人捏哪里都不够。   他心神从肆意的边缘回来,底下却不停顿,顶到要紧处,知身下人已到边界,更是加速磨他,将人做射了。   一时白的更白,红的殷红。   沈玉软着腰肢,又无力随他摆弄,口中道:“不要,不要。”   原来陆昀将人翻个面,他底下顶着沙地,沈玉哭疼:“大人不行……”他拽着身后人衣角翻腾。“陆某行不行……”“大人行大人行,大人我要看您,翻我过来……诶哟……”   “花言巧语。”陆昀再入,“……好记住陆某脸?”   沈玉胡乱扑腾,侧转伸脸:“是,啊不不不敢……大人,玉,玉是想亲、亲大人……”   陆昀嗤笑。沈玉前面裸着陷入沙地,那处本有衣物垫着,却在动作间早不知移哪去了。此刻粗沙磨玉肌,将人磨出这样个荒唐借口。   荒唐。陆昀上沈玉这许多次,从未亲过他。   陆昀拉高他腿臀,就着这半裸雪白自后入他。沈玉被他后扯又前顶,只好将前臂和胸贴在地上支撑,口里仍含糊求他放过。   数十下后,陆昀见他两股颤颤,勾绷蜷曲,俄顷乱耸乱颠,知他又得趣,松手将他跪趴,揽过腰紧挨着大开大合做到尽兴,又将人弄到酸胀不堪。   沈玉上掀华服,下无亵衣,手抓着雪,此时已在地上抓出数道痕迹。陆昀想到方才见的玉指入雪,破天荒拉起他手,拿衣替他擦干净。   他握着他手,问:“如何?”又替他披上外衫。   沈玉昏昏欲睡,初时不觉得,暖了点手上又麻又痒,他又被冻着半日,事后只记得抱臂取热,此刻也不避嫌,糊里糊涂往陆昀怀里贴。   陆昀将人搂回原地,随从已收拾了残局。俘虏缚在队后,被他那马又嗅又踢,马车烧了半架,是不能坐了。王泉机灵,早把陆大人车内物件理过,将沈玉的东西搬了进去,又熏过车厢,散去烟火油脂味儿。   陆昀揽着人上车,众人启程,此处离下一城已不远,赶一赶便不必露宿。   车厢内香薰炉暖,沈玉乍一进去,不由被烘红了脸。他搓了搓手,指尖犹紫。陆昀瞧他面色晕红,拉过他,恰王泉送来安神暖身的汤水,便叫他喝。   “大人,安神是给你……”沈玉嘴快,又缩了回去,“玉只是摸久了雪,大丈夫还怕冻麻么……”   “哪里麻?”   陆昀牵过他手,又翻他衣衫瞧腰背,“喝了,有你痒的。”   沈玉一颤,他觉得他坏掉了。这淫贼只不过随口关切两句,他居然磕巴起来。   “就,就手。”   陆昀难得大发善心,知晓方才做出了血,从车壁翻出药脂来。递过去时顿了顿,还是将人放倒在膝上,亲自扒了裤。   沈玉腰腿一僵,又任他施为,他脸遮在座内,身子随陆昀动作化软,心内交战。王泉备着的脂膏香腻腻的,用处太妙,沈玉底下竟真麻起来。他不由交叠上腿,却早被陆昀瞧见。   沈少爷这回又是无妄被坑,被陆大人拉着再行了一欢。   好在已有过一次,又是心性才回时候,陆昀已有几分餍足。手里身下都体贴了些。腻着脂膏,沈玉只觉又疼又畅,不似先前痛楚。马车颠途,随之振之,春色难泄,惟有齿咬锦衣强忍着。 第29章   陇城的官员近日战战兢兢,不敢上衙拜大神,又不敢不拜。   陆大人一行遇袭,虽说擦着边,不在他们辖内,但敌方是楼罗人。楼罗异族如何入得关内逞凶。这事儿追究起来,不知要牵连多少性命。   首当其冲是攻打了楼罗的顾家军,代辖的都护府,责无旁贷的便是沿线守境的兵将,相邻地方的县令县尉。陇城本在内疆,拱卫边镇并拉开防线,逃不过也是一遭过失。   城内府衙正厅,陆昀端坐喝茶。提审俘虏这类琐事自有手下人打理,他只消示意往大了查,还是往小了放。   当地官员轮得上的,依职位高低陪坐在侧,不敢说笑又不敢肃容,个个如坐针毡还不敢显出来。   陆昀似无所觉,一盏茶下去,又叫摆饭。   几个官员稍松口气,吃饭好吃饭好,嘴里有东西塞,手亦有地方放,夸了这道菜还能赞那道,他们已将手里的茶从汤色到杯盏夸过一轮,实在寻不到新词了。   不想陆昀摆摆手,主人一般:“公务繁忙且去忙,不留几位大人。”   众人面面相觑推谢一番,见陆昀不语,是真不愿人陪着,陆续起身,行礼告辞鱼贯而出。   陆大人来得突然,他们未曾准备,不说对答间无甚可讲,还怕他微服实地走一趟。   听闻陆大人只手遮天,抬抬手便能翻覆朝纲,既到了此处,哪可能只在府中安坐,若是出门逛一逛市集,城内便有许多事务需要描补。   众人脚步匆匆且去做事,府衙主人见下属官员都去忙碌,他不好显得空闲,忙也躬身退出,只唤仆从伺候。   陇城美食以辣闻名。   陆昀将沈玉叫出来一道用饭,那一日沙地对敌后,二人像因共经患难,倒比从前亲近一些。内里如何思量,却是无人知了。   二人一处坐着,陆昀替他夹上几筷菜,鸡丝点荽,蘸着油泼花椒,红香诱人。   “多谢大人。”沈玉浅笑,低头尝过一口,俊脸一皱,辣得凑回茶盏大饮数杯,呼呼直扇。   之后沈玉回院待着,陆昀自去理事。到了夜间,陆昀回屋,发现和沈玉比邻。他脚步一转进了旁屋,沈玉正在窗边看书,灯旁佳公子苦脸托腮,一见他忙站了起来。   “大人?”   陆昀随手解开氅衣,挂在架上,问他:“做什么呢。”拉过他窝到榻上,见他衣着齐整,又替他解了腰带,“洗漱了?”   沈少爷在他腿上扭了扭腰,嗫喏道:“尚,尚未。”   陆昀低头嗅他耳畔,水汽清香犹在,笑道:“哄我?”   沈玉一僵,扭转身改成侧坐,一手搭上他肩,抿了抿唇还是实话实说:“大人,今夜玉想一个人睡。”“你本就一人睡。”陆昀并不过夜。   “我……”沈玉拉回腰带,做出怯生生样子,“我吃了辣,怕疼。”   这是不肯做了。   陆昀失笑。“好,拿药给你。”见沈玉瞪圆了眼,像是惊叹他竟这样无耻,拍拍他额头,整衣起身,“你安置吧。”   拿过大氅将出门槛,听沈玉叫他,语带犹豫,似乎怕一同叫住个淫贼。   “……大人,明日可要赶路?”   “再住一日”,陆昀回头,沉吟一瞬,又道,“明日陪陆某上市集走走。”   氅衣华袍拖过门槛,雕门绮扉随之带上。   那人已回自己屋去,沈玉犹捏着衣带出神。   他年少皮薄,虽经了许多事,痴迷一人又求而不得,为人掳去终暗中报复,被人救出却如同禁脔,实则仍怀着赤子之心,心性手段比之陆昀尚未成熟。   他一回回踩着线试探陆昀,却不知自己所求又是什么。 第30章   翌日沈玉换衫更裘,珩佩流响,收拾利落等在院中,久候却不见人来,才想起未约个具体时候。   一打听,原来陆大人早去了前厅。   能在前厅处置,想必不是机密,沈玉略一踌躇,改了方向悄悄去看。   前厅门口跪了一地衣青着碧的官员,手下人正在屋内向陆昀回禀结果。   沈玉到侧门时,正听见里头一记拍桌声。   “疏漏至此,何以塞为!”   门外官员都惊了一跳,连带沈玉也被吓着,摸摸胸口,偷眼瞧门外官员,竟有许多在这冷天汗流满面。   陆昀在屋内气得起身。这群剪径小贼,是楼罗人也便罢了,两地通商,本不禁行;若是冲他行刺也算无妨,他旗高帜明,不惧敌手。可这拨人,竟是普通一群劫匪,将他国人当作羊彘,是以见了他一众护卫,也认作寻常商旅,只当冲一冲便散了。   还真是冲一冲便散了,陆大人冷笑,若不是此前得手数次,小小一绺劫匪如何敢这般放心大胆。   此地众县行得好防务,地方兵马都监竟同朽木。食禄不短一分,好胆,敢由得异族劫道戕害百姓。   沈玉在侧门外瞧见陆昀为民震怒,见他气得在屋内绕圈,手臂都是抖的,不禁感佩,此人到底是个好官。   唯独待他实在古怪。   门外官员跪得久了,纷纷暗中擦汗,见里面不放话,渐渐也起了些微小声响。沈玉走出去,众人又悄声,一个个垂头探脑打量他,见他姿容挺秀,富贵气派,更朝他露出求助神色。   沈玉脚步不停,从正门迈入厅中。陆昀正转过身来,见到他蹙了蹙眉,到底坐回去,问:“怎么这时候过来?”   沈玉半掩了门,走上去,面上带笑,依在他椅子旁:“大人应了我去市集,玉等不及,来前面瞧瞧。”他半靠上陆昀肩,轻声道,“外头一群举首戴目的,大人真是好重官威。”   陆昀冷笑,脸色又有些怒意,摆摆手让手下先下去,半侧着身问沈玉:“这不像你的行事。”   沈玉偎在他身旁,比他略高一些,便蹲下身伏在他膝上,仰着头言语恳切:“是玉真心话。”   他贴着陆昀蹭上去,偎到他怀里,一手勾上他肩,坐在陆昀膝上:“大人权倾朝野,却也鞭长莫及,那些人跪在外头,怕您还好,若是有无知无畏的小人,心里不定怎么编排,有损您的官声。”   陆昀像听了个乐子,低头看他,不怒反笑:“你心里,可也不定怎么编排陆某。陆某不缺人恨。”   沈玉垂脸,“玉不恨,”一手抚上他胸口,隔锦衣替他顺着,又扬头与他对视,“大人是好官,好官不该得罪太多人。”   陆大人一默,轻叹一声,揽上他肩背。像是自嘲自讽,像是笑他太傻。   “早便告诉你,陆某不是甚股肱之臣。”他抱着沈玉走到暗处落座,“你倒替陆某操心起来?”   门外日光照进来,照不到这位子。门还留着缝,外头人跪着,屋里声音若大了,隐隐能传出去。   沈玉见被抱到暗处,知躲不过,这次原也是他主动,便伸手自去衣衫,露出白嫩身体。   陆昀垂眼看怀里的人,姿妍貌美,体态风流,目光清澈却要作出勾人意味,动作生硬又不曾停下。   “这是要替陆某消火,还是替外头人解围求情。”   “上回在温泉,大人说玉风情蕴藉,当再弄来看,”沈玉咬唇,又褪去肩上一层,“大人泄了火,还带玉去外头耍么?”   “瞧你去动去不动。”   沈玉脸红:“大人遣了外头那些人,叫他们快去做事才是。”   “叫他们听着不更好么?”   “大人……”   陆昀低声笑,揉捏他胸前,将人揉红了身子道:“你这样浪荡样子,陆某倒真不舍得叫人听去。”   一壁高声喊人,叫各司其职,且去将域内事务清理干净。   外面窸窸窣窣一阵声响,又陆陆续续传来请罪谢恕人声,待人声远匿,沈玉拢了拢衣襟。   陆昀瞧他:“好容易攀上陆某,这是又吃了辣了?”   沈玉撑着椅背要站起来,被陆昀一把圈回去。   “又闹什么。”   “大人嫌弃玉浪荡。”沈玉真想事了拂衣去,这白日里,一府正堂,确是浪荡。   陆昀轻笑:“自是陆某轻佻,”他扳回怀里人的身子,“解围哪有解半程的,此事牵连广着呢。”   沈玉只好安静坐回他身上,却不见陆昀动作,心下无奈,知他这是要借机玩花样。   陆昀虽将他用作禁脔,屡屡言词伤人,花样上倒也手下留情,事到如今只在沙地那回弄出了血。沈玉从前在小厮处听的流言,在楼罗国见识的手段——那些试药拈针的辣手——陆大人倒未在他身上施为过。   只是野外车中,府衙正堂,良人隔壁,众人耳畔,已足叫他羞惭难堪。   很久前,沈玉书生群中闻世间事,听说陆大人的名号,还钦佩他力挽狂澜,安稳天下。   后来只觉谬惑,一个无理淫贼,如何坐的江山大椅。   只是见得他一夜飒爽神姿,一路殚精竭虑,一日铮铮铁腕,便知这人为何叫人心折。   即便二人虚情对假意,只图一时欲念,他仍防他,不亲他,不拥他安睡,不要他舔弄。   沈玉凑上去,轻吐香舌,黏糊糊舔陆昀下颌,果然又被避开。他也不恼,自己松了领口,露出细白脖颈,手指轻掠过锁骨:“大人,舔一舔玉吧。”   陆昀笑道:“莫不是在这处抹了药。”   “岂敢如此……”沈玉一脸委屈,在陆大人眼皮底下哪去施毒,便真有毒,宁抹在后穴才是。   陆昀摸上那处,拿手摩了摩,触之滑腻,即便是这人的,仍叫他爱不释手:“若不是抹了助兴之物,如何这般勾连。”   沈玉松口气,贴上他,手下去解他腰带,陆昀倒也喜他这模样。意态真假不论,难得他自己攀上来。   沈玉解开他衣,握上去侍弄,见陆昀神色因他一动,不由更用心侍奉。   他低头要去含入,还是被陆昀挡住。   “大人……”沈玉又是受了冤枉亏待的样子,软糯糯叫他。   陆昀不答,拉起他身子,将他腰一握贴近自己,虚虚揽着他。   沈玉只好消停,褪下自身衣物,塌腰跨坐在陆昀身上,也不管脚上还挂着鞋子,沾了茶水便拿玉缝去合陆昀。他这样动作是头一遭,没料到这般疼,颠着脚想借力又无处着力,反进得更深。   还是陆昀看不过,握住他腰向上抬了抬,待他正了姿势才放他纵欲。   一时厅内低喘渐起。   日光不到处,有淫靡神色,光溜着叫人日。   沈玉一边情动耸腰,一边摸上陆昀脸庞,描摹他眉眼。“大人……”   “大人……”   “大人是好官……啊哈,玉是真心……”   他眼中蒙上雾,应着酥麻浪潮一遍遍叫他,抹了蜜似的,陆昀闻言温和几分。   沈少爷看着陆昀眼中渐染情欲,心中忽生个荒诞念头,这样的大周第一人,实则只自己见过他欲炽情热的颜色。   却不知由他动作,入着他的陆昀,只以为他这遭是怕了那句牵连甚广,连带为顾孟求情,不让楼罗边塞事牵扯过去。 第31章   车马摇摇,厢内铺了绒毯,撤去几榻,便宽敞几分。   陆昀汗滴在沈玉身上,沈少爷耐不住太深将将欲推,玉腿勾着他,又不是推开的样子。   “大人……不是逛市集么……”   陆昀慢吞吞磨他,手撑在两侧。“不逛了,到前头那站,叫旁人陪你,你自去游玩。”   沈玉攀上他肩, 像是不满的样子:“要哪个旁人,大人总是这般忙。”心下却有点琢磨不透。他跟着陆昀,明面上没什么随从看顾他,起居穿衣皆要自己动手,陆昀虽不禁他足,暗地里却时刻跟着眼睛。如今到人烟繁多处,他曾想暗中联系本家,但毫无途径,当日与韩章见面那回被揭开了讲,未尝不是敲打他。好在离京已不远。   这回听话音,竟是让他自去游玩。想来关键在那陪他的旁人,是陆大人手下得力之人。   “出什么神,便这般记挂耍乐。”陆昀捏他玉尖,将人弄得又软又紧。沈玉回神,不由绯红了身子。   他只觉身上人在他体内似刺非刺,香脂滑腻,倒不再疼。自那回沙场之后,陆大人待他温文许多,不知是愧疚还是念他服侍乖顺。不再糟践他心,偶有作弄,也只是作弄。虽未过夜,事后总抚慰体贴,与他温存。   身上人不提,他也少念起旧情旧恨,心里头不再插着刀尖,暂忘为人鱼肉,只贪一晌欢,若是什么都不顾,倒真像一对快活神仙。如今旁人看他二人,譬如那位王大人眼里,他们许是情欲浓浓,鱼水得欢。   陆大人要乖巧,他便乖巧,陆大人喜浪荡,他便浪荡,陆大人要弄他,他便由着他弄。   身不自主逢迎他去,沈玉耸腰凑上,将膏脂融出细细水声,口里还小声道:“大人……玉只记挂大人耍乐,玉……服侍得可好……”他像是说不下去,羞得轻声细语,“……里头软不软,热不热,嗯啊……大人……喜欢不喜欢……”   “你倒改了性子。”陆昀提了他腿,调成容易进去的方向,替他卸力。   沈玉道:“大人不是讲,玉本就是这样人么……”   陆昀皱了皱眉,底下用了些劲儿:“那是胡说,”顶弄在温热甬道,听美人儿荤话,叫他险些把持不住,“不许再提。”   沈玉眼里被弄出了雾气,还盈盈瞧着他目不转瞬:“大人救命之恩,玉以身相报,岂不……理所应当,啊……大人怜惜,玉,玉……我好欢喜……”   他抱上陆昀,将头埋他在肩窝,随他动作阵阵出声。   陇城下一城是阳佐,离京城已不远。只是若抄近道,山峻壑渊,不便行马,车舆须绕山而过,折了些路。   车马缓行,二人在车上云歇雨收,仍未见着城墙的影。   沿途林深草密,山野人家错落。   陆昀替沈玉拢上衣襟,由着沈玉拿帕擦拭。沈玉要先替他打理,被捏住手。又作出怯怯的样子,故意不换帕子,扭头朝后料理自己,还淘气地揉弄几下。   等沈少爷穿戴整齐,倒是又红了脸,像是才记起自己是饱读诗书的贵家公子,端正着腰安安静静坐回一侧。   车外忽有人声,是快马渐近,须臾,王泉凑在窗边禀道:“大人,李大人告老还乡了,”然后主动加上重点,“他家小小姐一道回去。”   “知道了。”陆昀神色淡淡的,瞧着不甚上心。   沈玉在一旁却面色微顿。这李大人家,正是陆昀在京中谈着的姻亲。   陆大人势大,却未听说家业如何,也没见长辈出面,这门姻亲倒是他自己选的。   沈玉此前道听途说,听闻两家婚事已有了眉目,只道是未及成婚,却不知陆昀那里换帖下定都尚未操持。   沈公子坐在一旁,越发安静。   他忽觉生涯荒唐,自从痴心一场,追至边塞,便荒唐得一塌糊涂。从前那些读书习字,与人谈论时事指点文章的日子,恍若隔世。若再荒唐下去……   他又如何呢。便随他成亲生子,随他招之幸之。   温泉畔陆大人早讲过,不愿他沈玉取妇生子。这世间便不尽是庸妇,他便不生愚子,陆大人可肯放他。   这一路,他可曾离他百米开外过。   他正低头沉思,不提防陆昀俯首凑近他,热乎乎地,在他脸旁道:“阳佐此城佐助京城,倒是富庶,到了之后,我将你托予旁人,你且去游敖嬉戏。”   沈玉闻言圆溜了眼。   他忽然忧心起来,自将他捞出地牢,陆大人一向束他在侧。如今这乍然一松,却是为何。   心下不由胡思乱想,一时想陆大人莫不是心软,宽待他,一时又想莫不是腻了他,要将他送人,抑或,沈玉像是进了条黑巷子,要与人共赏……   沈少爷很快发现他想多了。   旁人就是侍卫大哥,那个和王大人挺要好,没什么架子的侍卫头领。   进入阳佐,陆昀把他交给侍卫头子,便转身忙碌。他离开前,还见着几个玄衣束腰的劲装男子穿梭来去。身担一国日理万机,确实无暇陪他。   沈少爷百无聊赖地踢着地,蹭在街道上。   瞄了眼走在侧后的侍卫首领,腹诽不已,亏他方才发愁。   他像禁脔,又不是禁脔,陆大人无权处置他,又势大得使他无法反抗。   他虽然陪侍妥帖,但身份尴尬,实在猜不透下一瞬陆大人如何想他。   是以他一时想得自由,一时又想索性留在陆昀身边。   名头上,他仍被称作沈少爷,那知情的,又哪个不当他是陆昀的人。   他也以为自己成了陆昀的人,沈玉心下黯淡,便不是爱宠,也算个玩物。何况陆大人近日爱惜这玩物,叫他也得舒畅。   这般思来想去,待再次听得一句“托予旁人”,他才心惊不已。   他们这样的人家,自家娈童美妾也常送人,常常便是交托起头。   托上几日,便托出去了;或者更甚,托出去的还回来,宴席上互谦几句,一道玩弄作乐。   要是陆大人与人一起弄他……沈少爷脑海里转了偏向,飞得无边无际。他居然又忧虑又有那么一点点,真的只有一点点,一点点好奇。   陆大人那般霸道,必不肯旁人染指的。沈玉拍拍胸口。他少爷家家虽越发荒唐,若换了旁的莽汉,也是不肯屈从俯就的!   他这里天马行空呢,道路前一家酒楼门口转出个人,见了他先一愣。   沈玉还没认出是谁,对方先指着他鼻子来了一句:“柔声媚颜,妖狐佞幸!” 第32章   此人是谁,沈少爷不识得,侍卫头领却有些眼熟。   若是换上官袍,衣着青碧,那便更眼熟几分。   赫然是当日在陇城正堂跟前跪过的,其中一位官老爷。   沈玉想绕开他,不想人拦着不放。   也是长衫佩玉的人物,口里指责起来,句句咬文嚼字,倒像是来和沈玉比读书人的本事。   再听几句,便察觉此人矛头,直指他沈玉一人。陆大人在他口中,那是天人一般高洁,提都不敢提一词,是他沈玉青蝇染白,污了大周第一完人。   沈少爷真没料着,才到阳佐落脚,就能遇着陆昀的推崇者。   居然口口声声,闹市街头,指他沈玉是男宠。   媚颜便罢了,他少爷皮相便是这般令人望尘莫及;柔声的说法却从何而来,莫非当初屋内声响被人听了去。   沈玉变了变神色,又想,这酸腐不见得真听了什么,怕是为了四字成章,吐词工整。   他当日也算替人解围,真不如不解。   沈玉抚了抚袖子,想告诉这位仁兄,大家英雄所见略同,他小少爷配不上陆大人。   但如今有人当面指他配不上,他偏就配得上了。   陆大人乃大周完人,他沈少爷也是翘翘其楚。   纵是惟有他少爷一人承恩侍侧,汝能奈何。   他是如何“深不可测”,他有恁般“个中曲折”,不足为外人道。   沈少爷一哼。   一哼抵万言。   对面那人忽地语塞。   倒不是被哼住了。   沈玉正在骄傲挺胸,就见边上侍卫头领抱拳行礼。   身后露出一片锦袍,大周完人走了上来。   好热闹的街角,陆大人听了个尾声,侍卫头领口齿清晰,憨着脸连声带调补上前情提要。   沈玉收回小胸膛,横移两步,这就不是本少爷告的状了。 第33章   街面宽阔,熙熙攘攘,商客旅人驻足,不远处依稀有文人歌姬吟诗弹唱,袅袅传来。   陆大人周围,却是莫名噤声。   陆昀扫过一眼。他识人用人,手腕了得,倒记得此君。某府尹门生,那府尹推宗族搞派系,搅风搅雨。   早引得陆昀不满。   索性折他只翅膀。   陆昀招过沈玉:“随我用饭去。”抬脚便往酒楼走。身后那人醒过神来,立在当街忠心耿耿朝他进言:“大人,清受尘,白取垢,清受尘白取垢啊大人!”   陆昀朝侍卫头子打个眼色,顾自进门吃饭。   沈玉跟在他后暗暗吐舌,小胸脯又挺起来:呆腐儒,用典也往禁忌里撞。   读书人都晓得,这下一句,是“处巅者危,势丰者亏”,敢问当今天下谁是势丰处巅者。   文人用字,最喜藏话,真意皆在未尽处。“清受尘,白取垢”,字面不妨事,可这下句……   不知攻书勤学,连句吉祥话都不会讲,也敢来责难他才华横溢沈公子。   陆昀瞧了几眼饭桌上仍得意的小孔雀,挑挑眉没说什么,夹过去一筷嫩鱼。二人饭后他又不得闲,仍将侍卫头领拨给沈玉,便要起身回去处理事务。沈玉磨蹭几下,巴着桌角凑上去,蔫搭搭的。   “大人,我也回去吧,城里逛着没意思。”   “也好。”陆昀笑了笑捎上他,“确实,沈小少爷什么新奇玩意儿没见过。”   沈玉暗地努努嘴,才不是为了玩意。   回到住处,一溜下属齐整待命。   都是生脸,沈玉认不得。他正迟疑,陆昀展袍落座,端起茶,像才想起来似的,研着瓷盏朝他道:“这府里有个暗牢,你去看一眼,方才那人应是关里头去了。”陆大人蹙了蹙眉,像是关切,加上一句,“可害怕进暗牢?”   沈少爷对关人的地方倒是不惧。当时在楼罗国,他没在地牢受太多苦,就被陆大人捞出来了——折腾尽在贵人府内国王宫中。他此刻走在石子路上,就是脚步有些踉跄,这,这不真要成祸国妖姬了罢。   心里又压下妄想念头,不……陆大人只为了支开他。   可怎把一个官员给关起来,就……就为了替他撑腰?   暗牢在一处壁门后,有些闷,进深很浅,一进去就能瞧见方才那位官员,垂臂抵地蹲在地上。   沈玉想,这也没什么好与他说的,来瞧过一眼就是了,岂能落井下石看笑话。   一介官身,方才还理直气壮扬首讽他,这会儿便于私牢成囚。   沈少爷心里犹犹豫豫,分外矛盾。一时觉得自己在那人心里渐有分量,那人待他好,可靠有力;一时又明白自初见来,陆大人一路屡屡强迫他,权柄之盛,眼前人便是样子。   他不应当期许能在那人心里占着地,又忍不住,离不得。   沈少爷在门口一出神,里头那位官员也发觉有人,急起身扒到栏杆,一看是他,又坐回去。   这回也不蹲着,潇洒席地,一双眼斜乜巡过沈玉,不屑一顾的样子。   也不再卖弄文典,像怕污了前人字句,哼声冷笑道:“你好好的后生,做这样勾当,也就如今服侍好了,等你服侍不好,也有你的下场。”他作势想呸一声,又觉得有辱斯文,改成抱胸转脸,“陆大人什么美人寻不见,早晚腻了你的狐媚花样!” 第34章   草木方刈,廊腰新葺。   侍女捧盏,娇僮援席。   俄顷华灯渐起,宴席初开,歌伎新来。   原来是本地官吏听闻少了一位同僚,在傍晚满怀歉意送来席面,生怕招待不周,殃及池鱼。   他们倒也知趣,知道陆大人贵人事忙,请不动共饮,便只将佳肴美人送来巴结,自己并不来招眼。   陆昀重仪态姿容,倒不重口腹之欲,用饭向来只需两盏茶时间。如今有珍馐美馔送来,也赏脸吃了几筷,拈着茶盏听曲。   沈玉陪坐偏席,两人面前山珍海味盘叠着盘,十几个服侍的美人伴在身侧,反觉出僧少粥多的奇异冷清。   那美人里最出色的,是一对清倌歌伎,长得美目盈盈,我见犹怜,妙在二人不是姐妹,却面容相似。大的艳衫半松,小的羞涩可人,一奉茶一劝酒声若莺啼。待陆昀搁筷,这二人上来服侍,一个跪在陆昀案旁,一个陪在沈玉身侧。侍从撤下杯盏,竖起屏风,余者皆退。   沈玉坐在一旁有些尴尬。官吏周到,连陆大人同车人也当贵客款待,又掌握分寸,选出个姿色略逊一筹的,不至于越过陆昀去。   沈玉却不敢消受,忙摆手叫她也去正席。   陆昀抬抬眼,对着膝行过来的女子道:“沈少爷既不喜欢你,你便下去罢。”   他身旁歌伎伸出纤纤细手,要替他捏揉消食,陆大人摆摆手,揽过她腰细细打量。美人妩媚低头,侧倚间娇躯将露未露。   沈少爷眼观鼻,鼻观心,正想着是不是要告退,就听陆昀唤他:“你也来瞧瞧,阳佐竟然有这样美人。”   论清秀我胜他百倍,沈玉在心里不服气,他竟不觉与歌伎争艳自降格调,还胆大地想,论妍丽,陆大人在此,莺莺燕燕也要望尘莫及。   不过这些话一个字不敢吐出来,他磨磨蹭蹭挪过去,看一眼那美人,倒还……真长得不错。   尤其那风情,那狐媚姿态……   沈少爷脑中灵光一现,先把自己羞得面红过耳。   陆昀看着他觉得有趣,问他,想什么呢。   沈玉哪敢说想着与人一起侍奉,翻出新花样,好叫大人觉得新鲜,食髓知味。   只是他才想了个头就觉得不对,这是个女郎,不说她是否愿意,便愿意也没什么用处。他既不能同陆大人一起睡她,也不能叫这歌伎弄他沈少爷。三人行终是二人行,白白占了陆大人恩宠。   更怕陆大人食髓知味,知的是歌伎味道,反腻了他。   陆昀见他面色变幻,又是红脸又是懊恼的,将手里的娇软腰肢推了推,道:“去服侍沈少爷,伺候好有赏。”将那歌伎推入沈玉怀中,还顺手扯下了美人衣衫。   陆昀面前,美人赤身裸体投怀送抱,吓得沈玉猛往后退。   他求助地看向陆昀,欲要推拒,却发现陆大人一脸看戏的纵容神色,示意他:“莫要辜负佳人。”   沈玉僵着身子,虚虚搂过美人,手碰着人香肩裸背,像被烫着一般。   他在京里的时候,也被同龄人哄去赏花弄月,见过众人吟诗争花以为风流。后来为解胸中苦闷,也曾亵玩小厮,却是从来不这样当人面。   见沈少爷不动,那歌伎自贴上来,媚眼如丝,呵气若兰,衣衫垂臂,酥乳盈握。   她欢场里的人,即便仍是清倌,手段都是学遍了的,见到两位大人,先因那容貌心下欢喜,后见姊妹被驱出去,还怕他二人要双蛟出水。如今见只要服侍一人,忙用上百般功夫,更见用心。   也不用人吩咐,先撩开面前公子的衣衫,素手持拿,粉妆低垂,手里上下一动,就听那公子一声低呼。   沈玉俊脸涨红。这,这当着陆大人面,岂不是害他!   他今夜若与歌伎有染,恐怕不到明日就要被丢出去。沈少爷可怜兮兮抬起脸,双眼幼鹿一般,巴巴地看着陆昀,想叫他歇了作弄心思。   陆昀却不动声色,垂眼看了看他二人,捏着茶呷了一口,慢吞吞道:“你安心享用,这样美人,京里也不常见的。”   那口吻,寻常地像是劝人加餐。   美人手上动作,不多时额上却渗出汗来。这小公子,怎这许久还不起兴致。   她俯下头,拿柔唇凑就,舔弄端底,含弄滑移。这般犹嫌不够,娇躯伏在那公子腿上,拿温软磨他。   如是良久,美人又冒出一层汗,居然还是不行!   这家主人分明消遣她,美人腹诽,正不知如何是好,哪晓得她压着的这位,也正手足无措,满心惶恐。   陆大人看够了戏,倒是视若等闲,支颐弹指,又朝二人移移手。   沈玉当面正瞧见,忙把身上人推开。那美人顺势松口,面上转了神色,瑟瑟娇娇求宽恕,沈玉哪还管她,捞过地上衣服扔她身上,眼睛瞧着陆昀。   好在陆大人朝他伸出手来。陆昀面上温和,也不看美人,只是道:“下去吧。”   亦不提封口。   屏风内只剩他二人。   沈玉红了眼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一扑扑入陆昀怀里。   融融地暖,蕴蕴风薰,帘如云雾起伏。陆昀拥着沈玉,轻拍他背,也是和声细气。一点没有始作俑者的姿态。   “莫不是我在场,你心里紧张。”   察觉怀里人摇头,又宽慰道:“那又有什么了不得的。”   状似一点不知,怀里人方才不动前征。   还把人挖出来,见沈少爷仍委屈着,摸上他脸颊,笑道:“必是方才那歌伎不好,你不若自己试一回。”   沈玉也不是没有在他面前弄过,温泉那回便是,脸皮早厚了几分。在陆大人身边,脸皮这东西要么没有,要么得如城墙转弯,多砌几层。这会儿陆昀替他撩着衣袍,一脸关切,沈玉无法,只好胡乱摸了几把。果然还是毫无动静。   他垂头看着自己,没瞧见陆昀眼里一抹意味深长。   陆昀抱上他,在他耳畔道:“必有旁的法子,你可要试?”沈玉红脸,这话大家心知肚明。他嗯嗯呀呀的,改了原本颓然神色,嘴里吞吐不决,手上已撩开了陆昀下摆。   “大……大人这样时候还要欺负我……”   “怎是欺负,你瞧你前头。”   沈玉翘起嫩臀,由得他欺负,前头果然起了,一时更夹紧了陆昀,叫他入内愈力愈得劲儿。   陆昀彻首彻尾,且退且进,将人弄得心荡身摇,音颤股抖。   他哄着身下人,问他如何,可得趣儿,将沈玉问得面红耳赤。他见沈玉如今情状,果然只知后进之欢,翻过他来,让他瞧着底下。   那景致哪堪直视,沈玉转过眼,陆昀又笑着叫他转回来,看着他眼道:“怕是后头换了旁人,你也能得趣。”   沈玉闻言脸色一变,忙道:“我,我只和大人……交……”   陆昀不置可否,心道,怕是顾孟也尚能使小少爷情动,只是说出来没意思罢了。   沈玉见他不语,不顾底下还那么着,上身近前几分,忍下呻吟再表衷心:“我只和大人一处,必不敢再侍奉他人的。”   陆大人得了他话,眉眼温和,抬手摸上沈玉软发,像是叹息:“若能如此,倒也好……”   二人兴味浓深,未及回屋上榻,在绒毯上屏风后便做荒唐行径。   好事才歇,娇娇窣窣。   沈玉抬起头看向陆昀,只见到那人下颌轮廓流线一般,停匀得当,叫人万般想嘬一口。意态俊逸,又叫人惦记他策马时的风姿。   陆大人自那回撒劲后又窝进车舆,连着沈玉也颠了一路马车。   做足达官文士派头,实则是,车有厢壁,可掩风月罢了。   沈玉往他胸口蹭了几下,抱着不肯放手。   风动缦帘,灯移屏影,朱阁绮疎正静好,忽听得有人轻扣门扉。   沈少爷窝在陆昀怀里动了动身子,他二人在一处时,从未有人打扰,这回不知是什么要紧事。   没奈何,只好支起身,一壁替陆昀理平褶皱,一壁问道:“大人可是有急务?”   陆昀随手叠襟束带,不甚在意:“想是王泉来回话,入京事宜备置妥当了。”捏了捏沈少爷,起身整衣,“你且去暖阁擦洗,不必等我。”   陆昀出门,外头果然站着王泉,在阶下窝胸搓手,见房门开启连忙端正腰背。   “妥当了?”   王泉苦脸:“回大人,妥当了,可这……”   陆昀并不计较他含糊支吾,点头道:“妥了就行,回去歇着吧。”   等人走了,屋前又归宁静。陆昀驻足沉默,长出一口气,抬头望天。   他面上神色变幻,似哭似笑,似解气又似不甘。星夜长空,浩浩邈邈,哪肯照孤人。   回转身,灯影映上锦衣,流彩叠辉,又将他描成那个衣冠楚楚气派堂堂,威势烜赫的大周第一人。   沈玉才在屋内收拾干净,见他回来忙迎上前。   陆昀早换回神色,揽过沈少爷,温温和和携之回房,又在榻上将人剥个干净。   沈玉红透了身子,依着他歪在榻上,还怕这夜里要受不住,不想陆昀只从身后拥住他,手下替他揉弄。   “大大大大人……陆大人……”   沈玉哪经过这个,他次次都是拿后头凑趣,乍然命脉被握,一时瘫软如泥,身下蹭着榻面,不多时又不自觉耸起腰来,屈起腿随陆昀摆弄。   月窗云徊,惟窗内呵气温腻。   陆大人替沈玉弄出一回,沈玉身子还软着,就先摸索帕子要替他擦手。他忍羞细细拭干净了,拉着那手将脸蹭上去,又偎入陆昀怀里:“大人待玉这样好,玉要如何服侍大人。”   久等却不见陆昀搭话,他疑惑抬头,只见陆昀出着神,视线却是对着他身子。   沈玉羞得侧身叠腿,又小心推了推陆昀。   “大人做什么……这样看我。”   陆昀回神,转过视线笑了笑,揉揉他:“你便是不自称玉的时候,真实可喜。”不端着,不矜持,不装腔作势,玉那个字,一如陆某的陆某。   说得沈少爷不知要做何表情,口里说着知道了,扭脸躲进他怀里。   陆昀垂眸,拿手划他背:“前头还能起。”   沈玉贴着他衣衫,瓮声道:“因为是大人么。”他今儿尽是甜言蜜语表衷肠,“前头,也是大人的。”   陆昀无声勾了勾嘴角,手上抚过他背,淡淡道:“是陆某的便好。” 第35章   一夜风推草靡。   再启程,随川依河,一日可至京城。   此行抵达在望,众人都抖擞精神,车队里弥漫着一阵喜意。   惟有沈少爷觉得哪哪不对劲。   陆大人又忙起来了,距京城近,文书往返更加便捷,军国要折雪片一般随信使来去,骏马带风,像要把这场折子雪也掀翻几回。   王泉又来客客气气请人。   沈玉倒也知趣,只是这阵子陆昀多在城中理事,途中只管与他取乐,叫他连避嫌都忘了。途中购置的那架车早已丢弃,他没有坐骑,又须回杂物车去。   沈玉眼珠儿一转,笑嘻嘻问陆大人讨马,还要那匹爱踹俘虏的马。   陆昀没答应,另叫人挪出一匹小短腿来,沈玉扁扁嘴,老老实实爬上这匹温顺的。虽然见不到陆大人策马英姿,自己也可以垂鞭踏花嘛。   王泉在一边扶着他,唠唠叨叨的:“沈少爷诶,当心着点,诶您说您……”   才行出几里地沈玉便知道王泉为何唠叨,这骑马行进,实在叫人受不住。   尤其他昨夜才荒唐过。   马车虽颠簸,尚有毯垫,这鞍上可硬得很,怎么着力都觉硌得慌。   沈玉悄悄打量一旁陆昀的马,匀瘦精壮,趾高气昂,侍从照顾得精心,连个行李都不让它驮,叫人松松牵着,踢踢踏踏前后晃悠。   瞧那玉勒雕鞍,精致非常,沈玉心下赞叹,又挪开视线,却也硬得很啊硬得很。   沈玉撑了半程,陆昀了结公事,叫他回车厢。再见着画毂纹帘,真叫他热泪盈眶。   路程不紧,车队索性在林子旁稍作休憩,伴着林间咕咕鸟鸣,众人饮水分食。   林间日光洒落,欢声笑语渐渐在光晕里升起。车队中多是京中人氏,随陆昀快马至边城,共过风餐,同过露宿,后分出一队捎带辎重军伍,一队随陆昀先行。当时风霜满面,不敢叫苦,如今想来,只觉自豪快意。   我也曾西风瘦马行千里。   他们出发时京中南风尚熏,经了北地风雪,又闲闲慢归,再回城,京畿早已添厚衣。   过了这许久,终于又回来了,不知家小可得了信了。   众人欢饮雀跃里整装再行,陆昀也带了笑意。他叫沈玉去车里坐着,自己却牵过那踢踢踏踏的马。   随从里调皮的一个个嘻嘻哈哈:“大人也忍不住要跑马了!进京咯!”   沈玉支着下巴趴窗口看他骑马身姿,双目生光垂涎不已,又皱了皱小眉头,今日陆大人还未和他同车过,叫人好生惆怅。   王泉路过窗口,看到美人支颐,倒是热心肠替他送来茶点。   王大人拖着胖身子爬进车厢,又开始唠唠叨叨的:“沈少爷,尝尝这个,诶您喜欢就好。骑马多累人啊。说起来啊,陆大人救了您,您这一路也算报了恩了,您好好歇着,要不要茶?”   车队渐跑渐快,众人归心如箭,连带着沈玉也想起家中亲友。等一阵欢呼传来,京城终于到了。   陆昀一拉缰绳,那坐骑转身踩一圈,停在原地。沈玉下得车来,看向城门,旅人商客如织,熙熙攘攘,一如从前。   居然没有夹道欢迎的百官百姓。   陆昀驱马到他身旁,低头看他。沈少爷仰脸朝他咧嘴:“大人。”眉目清亮,染透喜悦。   “到了。”陆昀浅笑,像是看穿他心思,问道:“可是要回家?”   少爷垂头挪了挪脚跟,又抬头仔细看他神色,微微点头。   他有些迟疑。   不料陆大人微笑展眉,温声道:“去吧。”还叫人将那匹小短腿给他。   沈玉踌躇片刻,终是道谢接过,转身前还叫着他:“陆大人,我明日来您府上拜访啊,我住东二街的沈家,东二街。”   陆昀笑笑,拨了侍卫头领送他过城门,在背后看着他牵马进城,打马离开。   那小身板,还是一扭一扭的。   人离开许久,陆大人仍驻在原地。   沈家啊,哪里有过什么沈家。   [完结预告]晚上完结,小天使们,终于顶着随时黑屏的本本码完。   周末出番外   准备好你们的刀   等着收你们的拔刀表情包 第36章   京中还是一样繁华,此去经年,喧喧未改。   若要说有什么不同,大概是茶馆说书的先生,改说楼罗传奇了。顾将军如何英勇,韩军师如何妙计,又有侠客义士相助,兵士悍勇,役夫勤恳。天助大周,更有陆大人一力扛鼎。点良将,选贤臣,结英雄,果然大周第一人!   陆昀治下,国中轻松,大周人喜结伴游玩,茶馆店铺里,士农工商男女老幼云集。   听到某段,士子们击节赞叹,渐渐那议论声又被楼上的嬉笑盖住。   绣屏后的嘤嘤私语转到了彼此打趣,哄闹着要给陆大人做第几房美人。   京里人已经习惯了有个傻皇帝,习惯了流水介地夸陆昀。   沈玉信马穿过市集,踏过石板,弯着眼,噙着笑,听了满耳朵的陆大人。   到了东二街,他正要收缰拢绳,侧身下马,忽尔笑容一顿,身子失衡,收势不及摔在地上。那马被惊着,扯着他前行两步,好在路旁店里的伙计机灵,冲出来替他拉住缰绳。   “这位公子,您可还好?”   沈玉疑惑四顾,解去马镫,撑着地起身掸衣,看向替他拉马的伙计。“多谢了。”   “嗨好说,小公子您小心。”伙计将缰绳交给他,又回店里去。   沈玉停在原地顿了顿,跟着他进店。   店里旁的伙计迎上来,热情洋溢:“少爷来点什么,您瞧我们这的,虽比不上紫笋玉津,也是出类拔萃的好茶。”   沈玉不去看茶,问他道:“这是新店?原本的人家呢?”   沈家迁居去了哪里,这是他家门庭。他一族在此定居已久,除他外虽只剩些旁系,高门大院仍横跨街道,怎地迁了。   “沈家?哪有什么沈家?”小二莫名其妙,“咱们店是老字号,在这都开了几十年了。”   沈玉出神一般飘在街上。   京中确实依然繁荣美盛,只是故旧无处可寻。   沈家,像是没有存在过,原址居然是个铺子,说是很久前就是铺子了,那掌柜见他不依不休,还翻出地契与他瞧。   他的亲族不知所踪,他的小厮不见身影,他的友人避而不认。那原该是沈家的亭台楼阁,瞧着似曾相识,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幼时踪迹。   没有藏在墙角的刻痕,没有嵌在井栏的玉石,没有他跌过的朱漆木阶。   风云变幻,尚有痕迹,哪有人口口声声,称那店已开了几十年的!   哪有四周百姓一脸本就如此的……   哪里有这样的。   哪有这样的。   若那处本是店铺,那他沈玉从何处来。   小少爷像是被斩断了根系,失了依据和养分,失魂落魄走在路上,四周所见,恍若隔云。   是他记错了,或许,他真的从未在此地待过。   他误入梦中,与此处本就不在一个天地……   小短腿马蹭蹭他头顶,没有人牵,也乖乖跟了他一路。   沈玉止步,抬头看它,只见小短腿儿忽闪着眼,与他对视,又拿舌头舔他脸。   沈玉不由笑着躲过,那笑意转瞬即逝,又贴上去抱住它脖颈。   是了,我还有一条根系,我还有一条。   去找他,这个京城有他,便是真实的。   沈玉上马疯跑起来,避开闹市人众,万街千巷,交错纵横,只往陆府飞奔。   若是,若是有人只手遮天,能叫天地翻覆,也只有他!   地契,路人,楼阁,商铺,小二,掌柜,一一在他面前幻化,化成那人嘴边一抹笑。   权势滔天陆大人,大周第一人,沈玉加鞭催马,问问他,他还有什么做不到。   陆府门前还是那般光鲜热闹,送礼递帖,车马人群络绎不绝。   飞檐斜露,粉墙难遮,遮不住,府中韶景。若能进去,便可见园中碧水红鲤,映枝头千朵。   那阑干处芙蓉贴枝,书房旁山茶满地。   若能再进去,则可见书房里隔断镂花,朱帘轻垂,博古架上呈闲情,轩窗半掩,书案上一绺细黄,镇纸压着,轻飘飘摆着尾。   沈玉却见不着这些。他身无长物,未及准备门状。好在那马上还有徽记,门房见了,请他一旁暂坐,替他去里头传话。   传来一位王泉。   不想王泉又传来一句:陆大人已挂印而去。   通衢达广陌,千里如旋风,杳不知其所之。   便在今日。   便在方才。   “哈哈……哈哈哈。”   可笑,可叹,沈少爷终于双目含泪,委顿在地。   不顾周围神色,何必还管周围神色。   他抹一把脸,愤愤起身,拽住王泉手臂,一指门外人群。   “挂印而去?那他们来送的什么礼?”   王大人无奈看他。   这一个摊子,可不丢在他身上么。   哪有这样的大周第一人。   “这天下交给谁,朝堂他也不要了,那个李家小姐,对,李小姐呢,他去李府提亲了吗?他定走得不远。”沈玉要出门去找,王泉手快拉住他,像是叹息。   “大人与李小姐未定婚约,不会去李家老宅的。”   陆昀给自己挑的,自然是极好女子。不嫁给陆大人,也自有极好安排。   他沈家少爷比之不如。   陆大人,原来你并不要我。   陆大人,你还欠玉市集一行。   沈玉失望,呆立良久,终开口问王泉道:“他,有没有留话给我。”   王泉摇摇头,见他一脸伤心,不由心中怜惜,垂眸细细回想,多告诉他一言半语:“大人本是要写一纸字条的,后来不知为何,又不写了。”   沈玉苦笑,低了头,失神一般。   王泉看他迷迷糊糊拖着步子就要出门,那面上神色如被丢弃,好生可怜,想了想,不算违背陆昀吩咐,又叫住沈玉。语带叹意,没头没脑说了一句:“元淳十六年八月,沈家大爷在嶛都放的好一把火,若不是那火,也没有今日的山河变色。”   八月。   北地八月飞雪,沙丘八月月明。   沈玉闻言失色,复又仰天长笑,苦涩里笑声渐大,又低落沉寂。   他出了门,也不再动,只靠柱呆立在陆府门外,仰脸看着那门上匾额。   不知何去何从。   墙内细黄无字,飒飒风吹。   心头上何处落笔,涂抹间还能见着。   是陆某,胜之不武。   -END- 第37章 番外   课代表划重点   (打了太多字,所以番外延后)   其实这不是划重点,这是嚼碎了喂。   以下掰开嚼碎了的文字,是一种理解。小说本来就可以多种理解,只要合理自洽。   追着更新经常评论的几位小天使,比如在连载期间一直留言的syrah,和处女座谈恋爱 ,红莲照夜,红烧鱼头,经常点到剧透关窍和人物心理,显然理解得特别合理有趣,吐槽也精彩,玄幻那个吐槽简直犀利带劲儿(还带歪了楼下)。还有可爱的橘徕读者,被真真假假搞得犹豫,明明中途戳到真相还不敢信,太萌。还有清醒地记得攻受有仇的诸葛霏霏等等小天使。红烧鱼头请捡起你的鱼头……   p.s.不要只看肉,肉才是最没有剧情的部分。   pps 话讲半句就够,小说不是说明书,不用彻底清楚讲到没话讲为止。留余地,留空间。心知肚明的东西还要写明,这就啰嗦了,变成凑字数冗长无趣。是套路,能脑补狗血桥段的剧情也不想详写,就算它可以写,但没肉只虐不想写就是这么实惠。比如陆怎么步步爬到最高位,陆之前怎么被虐得家族清空,等等。   浅层次啰嗦一下,不是标准答案,文字么爱咋理解咋理解。   陆大人要报仇,全文就是他报仇过程的一个小段。   他有什么仇。   陆大人势大,却未听说家业如何,也没见长辈出面,这门姻亲倒是他自己选的。   ——   陆昀那里换帖下定都没长辈操持,沈家大爷放了一把火,导致了什么。   什么仇值得他权势顶天了的人“半世筹谋”。   他要什么。   要什么,要你千人枕万人尝。   要你沈家烟消云散,血债血还。   ——   后来他心软改了策略,没有要沈玉被千人枕万人尝,但仍然使沈家烟消云散。   后文可知,沈家嫡系只剩沈玉,旁的都是旁系。   沈玉还在,沈家怎么算断绝?陆大人自然是要搞断绝。   后文知道了仇源自沈家大爷一把火,在之前,陆昀也提过仇人是谁。   “沈少爷,你未出仕,自然未曾碍着陆某。”这意思,还是旁人之祸。   ——   陆大人的意思是,沈家中出仕的旁人。沈玉误解旁人是顾孟。   他仰着头,笑意未歇,竟在北境天寒地冻里,又增上几分苍凉,真真假假:“他顾孟,可是轻易间,坏我半世筹谋。”   ——   这句也是伪装在半真半假里的真话。   陆大人半世筹谋报仇,原本如何计划不知,但因为顾孟,沈玉被楼罗掳去,计划不得不改变。   这事儿可以多种理解。可以理解成陆昀为何未再将沈玉搞得千人枕万人尝,可以理解成京中动作不得不改变方式。   当然,不要求千人枕万人尝,也可能只是陆大人独占欲作祟。陆大人那般霸道,必不肯旁人染指的。   所以,本来就可以多种理解,这样嚼碎了分析非常没意思。   下面按文章顺序整理线索。   陆某这样的,”陆昀松开他头,像是有些扫兴,“可不是股肱之臣。”   ——   陆大人数次自陈不是股肱之臣,因为他用非常手段报仇,自己也不齿。   陆昀看着身价不菲的小少爷,不由笑,凉凉地   ——   因为沈家的肮脏龌龊里,每一片花瓣也渗出血腥,何况沈家家产。   陆昀看着他,嫌弃地退出来,又皱着眉顶回去。   ——   陆大人开始是非常嫌弃沈少爷的,但是他毫不顾惜自己,也不顾惜沈玉。   他利用顾韩折腾沈玉。总是在顾孟附近上沈玉,话痨攻不断进行心理插刀。   他对韩章说   高才傲骨,不能总屈于人下   ——   不要总被顾孟压。   挑拨顾韩,隐晦挖墙角,才有沈玉温泉献身。   但是他的目的一直是沈玉,“有卿在,自也不虚此行。”沈玉(的手)在他掌中,所以他一语双关。   有小天使非常清醒,知道陆昀一直在作践沈玉。   畸形关系不是爱,不是萌萌萌甜甜甜,是践踏。   陆昀也有几处真心和心软,屈指可数,比如他夸沈玉美。   比如他在军营听到杂役说 沈少爷比韩军师长得好, 心情居然不错,想想又有点糟心,但是语气还不算太刻薄。还和沈玉说人生和世情。   不过他想到沈玉私下和顾韩接触,语气又变了。   从军营出发的时候,陆大人又挑拨顾韩,所以犹豫的沈玉主动上车。   还是被蠢顾孟送上去的。   陆大人用给顾将军修城墙作饵,钓住沈玉。   国事繁杂他头疼,颠簸晃得他头晕,所以他以上沈玉取乐。   陆大人虽然上沈少爷,但是防备他,防下毒,防咬断,不爱所以不亲他。后来虽然没有那么防备了,仍然保留了这些习惯。当然防咬断也可能是因为心软。:p   “长得好,” 他摸上沈玉脸,手指划过,把逞小心思的沈玉划得心下一抖,陆昀垂眸注视着他,忽而一眨眼,似抹去幻像,“太好。”   ——   可以猜测沈和仇恨相关人士长得像。   所以,之后马车上陆大人用道具上他。   是真“实难忍着亲近”。   而且赶他下车。   沈玉自觉去陆昀车上,不想被赶了下来。   ——   军国机密是浅层理由,深层的是,眼不见心不烦。   结果沈少爷心态太好,自带吐槽娱乐。   恍觉这小少爷俊脸反比前几日神采奕然,生着光似的,顾盼间朝气横逸,竟还胖了一些。   陆大人只好……捏了捏劲瘦的手腕,靠回厢壁,打起帘子不理他。   在驿站小队长有句话:“不算什么,咱们大人什么没经历过。”   ——   侧面暗示成长环境,非常非常非常侧面了可以忽略。因为这也可以理解成,陆大人执政为民也到过穷苦地方。和之后描述陆是个好官一致。   每年这个时候大人都心情差   ——   对,和结尾的八月北地飞雪对应,就是这时候。   王泉是一直知道沈玉的仇人和床上人双重身份的,但是他视陆昀如子侄辈,心疼陆昀被仇恨折磨,也知道陆昀心软,所以他希望化解,直接收了沈玉就是了。   他当然知道沈玉床上人的身份,旁的不论,单看这小祖宗这么多日子下来仍是囫囵个的,还养胖养白了,他就觉得没找错人。   旁的不论,仇恨也可以是旁的。   所以王泉一直在撮合两人。送沈玉进屋也好,马车准备脂膏也好。   所以陆昀才说,“再自作主张,就留这当驿长吧。”这点不明显,不过王泉是配角嘛。   然后就是陆昀沙丘间杀敌了。   他的心魔,就是他的仇恨。   双眸囊月,中有幻影无数,那些火光里的狰狞,和围上来的狂譎叠在一起,呼哨着。   ——   火光,就是那场火,又见火光和狰狞,所以唤醒仇恨记忆。   陆大人一直是在和自己的心魔仇恨对敌。   这是一把不开锋的剑。   钝锋厚刃,刻着剑主人的隐忍和正直。斩金裂玉,又铮然狂妄。   ——   他知道自己有心魔,所以用不开锋的剑。   可是大周第一人终究是铮然狂妄的,裂玉双关。   陆大人之前在马车里已经用了大半路道具了。   这次发狂,才又拖着沈玉到野地里,自己上阵,又破色戒了~   在野地里,陆昀凝神听他话语   听的哪句   沈玉说 你杀了顾将军我、我也不干了   这是一个信号。顾将军已经不够作为筹码,沈玉对顾孟的重视已经出现缝隙。   这个缝隙对沈玉来说,是他转投向陆昀的开始。对陆昀来说,却是筹码不够,要换筹码了。   他说 你逃不走   陆某又何尝逃得,为何有心魔,为何面目全非,为何不给你个干脆。他揉着身下人。还不是这个姓,这张脸……你这个身子。   叫人捏哪里都不够。   陆大人这儿其实心软了,开始在意沈玉的身子。   刚刚说到筹码不够了怎么办。   陆大人以身做饵,攻心为上。   他用自己做诱饵,去钓沈玉了。   所以他在上沈少爷的时候,开始顾及沈少爷的感受,知身下人已到边界,更是加速磨他,沈少爷不要日地,他就拉高他腿臀,让沈少爷乱耸乱颠,又得趣。   才会破天荒拉起他手,拿衣替他擦干净。   又替他披上外衫。关切他。上他的时候,手里身下都体贴了。也不强迫了。   他的发狂是情绪涨停,涨停之后回落,待沈玉亲和了,但是心下,是在坚定心性,夯实基础。(简称不断催眠那是我仇人x)   这些甜甜甜,都是半真半假掺着玻璃渣的啊。玻璃渣的影子不是在结尾才出现的。   沈少爷是个将军控,看到陆昀杀敌身姿,得到陆昀体贴,后来再看到陆昀为民震怒,他心里偏向陆昀。此人到底是个好官。   但是他的表白也藏在真真假假里,他说是玉真心话,这是真心话,但不一定是真心话。   因为他自称玉。   后文点明了,沈玉自称玉,陆昀自称陆某的时候,很大部分是在装腔作势端着说话。   沈玉把自己的表白藏在假话的句式里,又说是真心话。   这就是他的矛盾和可怜。   只是见得他一夜飒爽神姿,一路殚精竭虑,一日铮铮铁腕,便知这人为何叫人心折。   即便二人虚情对假意,只图一时欲念,他仍防他,不亲他,不拥他安睡,不要他舔弄。   ——   这就暗示沈玉的真心,和陆昀的防备。   沈玉满怀感情的一句句“大人……”是藏在荒淫里的,他眼里的水光和感情,是藏在荒淫里的。   沈玉进了圈套。上面说,甜甜甜半真半假掺着玻璃渣,插另两条暗示。   何况陆大人近日爱惜这玩物,叫他也得舒畅。(这句插队上来的)   他只觉身上人在他体内似刺非刺,香脂滑腻,倒不再疼。自那回沙场之后,陆大人待他温文许多,不知是愧疚还是念他服侍乖顺。不再糟践他心,偶有作弄,也只是作弄。虽未过夜(陆昀从未和沈过夜,熟睡下不会留沈在侧),事后总抚慰体贴,与他温存。   身上人不提,他也少念起旧情旧恨,心里头不再插着刀尖,暂忘为人鱼肉,只贪一晌欢,若是什么都不顾,倒真像一对快活神仙。如今旁人看他二人,譬如那位王大人眼里,他们许是情欲浓浓,鱼水得欢。   若是什么都不顾。   沈玉能不顾畸形的开始吗,能,陆昀能不顾仇恨吗,他险些把持不住,差点能,却终究是不能。他是被自己的计划推着跑的。   和处女座谈恋爱当时问过 咦 居然这么甜 陆傲娇不傲娇啦?屡屡问到点子都不敢回你~~还有syrah,屡屡问到点子也不敢回你~   这个时候陆昀在做什么呢。   进入阳佐,陆昀把他交给侍卫头子,便转身忙碌。他离开前,还见着几个玄衣束腰的劲装男子穿梭来去。身担一国日理万机,确实无暇陪他。   ——   陆昀可曾离他百米开外过,一向束他在侧。如今这乍然一松,却是为何。   一是攻心为上的一部分,更重要是,这么将沈玉交给别人,陆昀空出手来收尾京里的沈家。他最后那段路走了好几章,等京里消息来,王泉说妥当了,才回京。   玄衣束腰的劲装男子穿梭来去真是传递国家大事的吗。国家大事都是信使(后文提信使)。穿黑衣服的能是啥好人x   这时出来一个狗咬吕洞宾,被解围还指责沈玉是男宠的陆大人脑残粉。(p.s.本文的这些大人很有形象。包括之前怕检查去描补的。)   陆昀就把人扣下了。   他是为沈玉撑腰吗,他是折搅风搅雨的府尹一只翅膀。   所以根本不甜……   不过陆大人这儿是特地陪沈玉吃饭来的,也算甜了。   陆昀瞧了几眼饭桌上仍得意的小孔雀,内心毫无波动,并给他夹过去一筷嫩鱼。(x   陆昀展袍落座,端起茶,像才想起来似的,研着瓷盏朝他道   ——   陆大人见过黑衣服的手下后又开始装了有木有发现,拿脑残粉作筏子却勾引沈玉啊。   回到住处,一溜下属齐整待命。   都是生脸,沈玉认不得。   心里又压下妄想念头,不……陆大人只为了支开他。   ——   看,陆大人又见这群手下暗戳戳动手脚去了。   后面陆大人开始收尾。确认报仇成果。   不要看是肉。那并不是肉。是刀啊。   陆大人将那歌伎推入沈玉怀中,还顺手扯下了美人衣衫。   ——   鉴定得出沈家唯一剩下的一个,对女人硬不起来。   前面说过,沈玉还在,沈家怎么算断绝?陆大人自然是要搞断绝。   沈玉不动前征,自己也撸不起来。   他垂头看着自己,没瞧见陆昀眼里一抹意味深长。   沈玉只知后进之欢。   ——   是不是有其他人可以后进他   陆昀又笑着叫他转回来,看着他眼道:“怕是后头换了旁人,你也能得趣。”   沈玉闻言脸色一变,忙道:“我,我只和大人……交……”   “我只和大人一处,必不敢再侍奉他人的。”   陆大人得了他话,眉眼温和,抬手摸上沈玉软发,像是叹息:“若能如此,倒也好……”   ——   这种温和,是狐狸的温和。抬手摸上沈玉软发,真的不觉得鸡皮疙瘩吗~   这个时候终于重要消息来了,王泉汇报,京中妥当。   沈家改店已经搞掂啦。   王泉是撮合二人的,所以,王泉苦脸,含糊支吾。   一切终于搞定,陆昀被自己的计划推着走。“若能如此,倒也好……”可是,计划还是完成了。   陆昀驻足沉默,长出一口气,抬头望天。   他面上神色变幻,似哭似笑,似解气又似不甘。星夜长空,浩浩邈邈,哪肯照孤人。   ——   解气已报仇,不甘是这样报仇,大仇一时得报,只剩空虚。他没有沈玉,他终究是孤人。   回转身,灯影映上锦衣,流彩叠辉,又将他描成那个衣冠楚楚气派堂堂,威势烜赫的大周第一人。   ——   他终究要披上华影,描上面具。   最后那次就当分手撸了,这是陆昀第一次给沈玉撸。   陆昀出着神,不回答沈玉的问题。   顺便这里点明了,“你便是不自称玉的时候,真实可喜。”不端着,不矜持,不装腔作势,玉那个字,一如陆某的陆某。   “前头,也是大人的。”   陆昀无声勾了勾嘴角,手上抚过他背,淡淡道:“是陆某的便好。”   ——   承包了沈玉的前头后头,沈玉还不能对女人硬起来,只要沈玉不违背这话,沈家就是这样了。如果沈玉违背呢,陆昀总归是心软的,放了这一手,没有赶尽杀绝。   到此,陆昀已经完成了报仇。只是沈玉还不知道。   所以陆大人又开始不和沈玉同车了。态度又隐隐冷淡了。   沈玉眼珠儿一转,笑嘻嘻问陆大人讨马,还要那匹爱踹俘虏的马。   陆昀没答应,另叫人挪出一匹小短腿来   ——   借马,不答应。并不只是怕他摔了。陆昀这马,地位高,且还要带陆昀跑路的。(x   这处刀其实夹着糖的。   车队中多是京中人氏,随陆昀快马至边城,共过风餐,同过露宿,后分出一队捎带辎重军伍,一队随陆昀先行。当时风霜满面,不敢叫苦,如今想来,只觉自豪快意。   ——   快马至边城,风餐露宿,不等辎重,这是陆昀当时去救沈玉的路上啊。   他们出发时京中南风尚熏,经了北地风雪,又闲闲慢归。   ——   这也有个不明显的小暗示。陆大人身负要职,一开始从边塞出发挺急,不等冰消雪融,但路上能批阅奏折后,闲闲慢归。   因为,京里还没完工嘛。   他叫沈玉去车里坐着,自己却牵过那踢踢踏踏的马。   ——   这不是进京开心,这是懒得同车。也可以理解成,为跑路先练练腿(x   王泉说 说起来啊,陆大人救了您,您这一路也算报了恩了   ——   撮合二人又知道剧情的王大人,这话听着就是总结性发言   居然没有夹道欢迎的百官百姓。   ——   暗示。前面陆昀对沈玉说,王泉去准备回京事宜。但连个欢迎欢迎的拉拉队都没有,准备了什么回京事宜?   陆昀轻易放沈玉离开,知道他没有进城凭证,还体贴地叫侍卫领人进去。因为故事已经写好。   沈家啊,哪里有过什么沈家。   沈玉回家,发现原址变成了个店铺,还说是开了好多年的店铺,掌柜还有地契。   故旧无处可寻。   他怀疑世界,但又猜到是陆昀动的手脚。   若是有人只手遮天,能叫天地翻覆,也只有他   地契,路人,楼阁,商铺,小二,掌柜,化成那人嘴边一抹笑。   权势滔天陆大人,大周第一人,他还有什么做不到。   结果陆府繁华依旧,陆昀却挂印跑路了。   只有书案上一绺细黄,是要写却终未写的字条。   字在陆大人心头,涂涂抹抹,最终只依稀看到一句   是陆某,胜之不武。   这就是陆大人的独角戏,他是孤独的人,他和自己心魔里的仇敌对战,施加在沈少爷身上,以身做饵,攻心为上,赢了,却不是正直、为民、剑都不开刃的陆昀的做法,终究是,胜之不武。   最后,   陆大人能不能把沈家搞得消失。简直改天换地,让沈玉觉得他是穿越了一样。   其实很简单,地契掌柜小二路人都非常简单,沈玉没什么至交,只有同龄友人,不敢认。风云消散尚有痕迹,故友谁敢触逆鳞,叫自家也消散了。   从沈玉出发去边界被掳,到他们回京,这么多时间,够了。   陆大人能翻天覆地吗。   他有多狂呢,可以多狂呢。周朝的祭坛太庙,都不能叫他低一低头。(开头为沈玉进地道勉强算糖了。)   他的权柄和威势多牛x呢,尤其在朝廷在京城多牛x呢?能深入敌国地牢捞人。担负天下亲去敌国边境,国内未乱。顾孟随他搞。刺头韩章不敢不敬。官员跪一地。有搞小动作的对头,但对头的门生是脑残粉。脑残粉还被他私刑关了。   权柄之盛,眼前人便是样子。权势滔天,屡屡提到。大周第一人不是随便叫叫的。   他在鬼城一样的地方,依旧锦衣长袍,牵金嚼玉鞍马,维持着标志性派头,要做一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,以静比动,以灰暗城池对比明耀华服的套路。   也曾西风瘦马行千里啊。   陆大人渣,但是他终究是个非风流不拈、非江山不点的大周第一人。 第38章 番外   宫苑深深,叠叠重重。   仙鹤舞云,狻猊吐雾。   谢殷皱着眉头看向案上奏折。   堆成小山一般。   皇帝真不好做,他还要做第二回 。如果他知道后世用语,就知道这感觉相当于一个满级大号又回到了新手村,或者一个大博士穿到了高考前。   坑人。   小山最顶上,顾孟请功的折子摊在那,表明楼罗已灭。开篇便言辞谨慎,深怕居功,字里行间俱是韩章语气。   这一对,也是好了两辈子。谢殷失笑,有点羡慕。   上一世,他也是这大周的天子,开疆扩土,振兴国运。一世繁华。   繁华下哪里会没有鲜血呢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   那一世,直到他年老后,才知道了一个名字。那个沈家公子,如琼花开落,消失在异国。若没有楼罗宫中故档,竟不能推测他事迹。   悄无声息,无人表功,直到多年后有老农开垦荒地,开出一个暗窟。   尘土之间一枚晶莹好玉。银钩铁划画刻着沈字。   系着的丝带见风黯淡,同心扣难解,相思人难觉。   自楼罗开始,顾家军撬动西域北疆诸国平衡,大周势如破竹,问鼎天下。   谁知道有过那么一个人呢。   谢殷看向奏折。楼罗既已灭,那个小公子,恐怕也消失了吧,又消失了。   谢殷叹息。   仔细翻看折子。   这上辈子看过的奏折还得再看一回,有何意义。   嗯?⊙?⊙?   与上一回不同,这奏折里出现个陆昀。   还把沈少爷救出来了。   沈家小公子叫沈玉?谢殷有些疑惑,为何,他记得是沈云呢。   ……   陆昀这人,谢殷刚来,还算知道点大概,新冒出来的人物,也是这辈子皇帝傻了多年,否则卧榻之侧岂容他酣睡,凭他权倾天下,也敢称大周第一人。   置天家于何处。   此人倒也有些本事,天下吏治更新,生民得乐,只是此前忽而一改严谨做派,意气用事,好好个天下说甩手就甩手了。   譬如蹴鞠马球,还未等他就位,人就传球了,哪有这么玩的。   好在上苍有眼,将他挪来收拾摊子。收拢权柄虽然辛苦,总归是一回生二回熟。   谢殷收拾自家的烂摊子,收得心(无)甘(可)情(奈)愿(何)。   ——   既然沈家公子仍活着,哪能不照顾几分。谢殷召来人,查到了王泉,查到了故事。   故事里的沈家小公子,与他上一世一样,仍是那么叫人心疼。   叫人疼宠万分犹嫌不足。   那楼罗王族,又掳我国民,真是咎由自取,杀之不足以平民愤。   谢殷一拍案,拿起朱笔:   (滴)   1.屠楼罗王族。转到A   2.把笔放回去,您是仁君。 转到B   A,您替沈玉出了一口陈年老气,沈少爷听说了,很感激您,并有些畏惧。   B,您在心里替沈玉出了一口陈年老气,除了被拍的书桌……谁也不知道。   好在这选择不影响后续。   听说沈玉正在京城,您打算   1.无视他   转……不用转了,你是一个好皇帝,专注工作,债见。   2.召沈玉进宫一见,抚慰功臣。   手下从陆家门前挖来一个小公子,呆立多日,蓬头垢面。手下人将他洗干净了送上殿。   清秀公子,眉目低垂。虽不明所以,仍恭敬向你行礼,举止得宜。   1.您觉得手下口中傻呆在门口等人的小少爷有点蠢,为何不动身去寻找。您将这个意见告诉了沈玉,并送他一匹好马,一枚可以唬人用的令牌。 转C   2. 您被小少爷的姿容惊艳,又感怀他的境遇,心中怜惜,不由自主向他道:卿果是我大周才俊,往日功劳朕已知了,顾孟亦替你请功。朕问你,你是要功名,还是要宫名。转D   C您失去了小可爱沈少爷,债也不见。   D沈少爷听不懂您的口音,疑惑不解,又不敢言说。   他正伤情,更是心思混沌。   于是作为皇帝的你   1.朕就自私了,留他在宫里,放在眼前。转E   2.情伤难愈,让他做官去,有点事做好散散心吧。转F   E   你将沈玉养在宫里,一例供应都是最好的,将人当小王子一样宠他。转H   F沈玉推辞再三,终于被你劝服,接受了你的看重和任用。他提出想要离京,不做京官,到地方去转转。   1.你明知他是去找陆昀,还是答应了。转G   2.你明知京中有他伤心处,还是没有答应,要他留在京中,留在眼皮底下,好常常照应他。转H   G 如果说陆昀挂印如水入江湖,沈玉离京则是湖中篦水。他追着陆昀踪迹,与人纠缠不清,并和你债也不见。   H 政务虽忙,你仍然抽出时间,与沈玉常常相见。小公子面容极美,谈吐又佳,最是贴心,性子外柔内韧,令人欣赏,与你十分契合。   你终于受不了诱惑。   从原本的惋惜,成怜惜,又成了怜爱。   你思虑再三,终于决定:   1.表白。转I   2.霸王硬上弓。转J   3.忍着吧。转K   I 沈少爷拒绝了你,并瑟瑟发抖,请求离去。   于是你决定   1.霸王硬上弓。转J   2.再接再厉,先放人离开让他安心吧。转L   J沈少爷拒绝了你,却被你压成熟饭,瑟瑟发抖,哭泣着说已毁诺,请求离去。   1.什么誓言在天子金口玉言面前都是纸老虎。多压一压就压服了。转M   2.事后,你在床头满脸愧疚,决定先放人离开。转L   K沈少爷玲珑人物,看出你的心思,一直忐忑不安。转L   L顾家军有功,顾孟回京述职,你在宴会上见到了韩章。确实有人格魅力,长得也好,只是听说牙尖嘴利,且已和顾孟是一对。   1.你见到美人非常心动,要做一个花心的皇帝,你看上了韩章,并想得到他。转N   2.你内心毫无波动,脑中却灵光一现。龙颜大悦。反正没有看上韩军师就转O   M恭喜你习得人口拐卖买家常有心理,习得老婆想跑干怀孕就行技能,获得渣之皇称号,打开隐藏福利袋,获得皇帝x沈玉团购一波肉权限。   N恭喜你得到顾家军谋反剧情,债见。   O 沈玉也在表彰宴席上。他见到你屡屡望向座次靠后的韩军师,察觉不妥。果然,宴会后,他私下前来找你。言语间打探你的意思。   1.你霸道总裁脸,说:宠你太过,竟然窥探帝心? 转P   2.你对他的担忧心知肚明,宠溺地看着他,无奈道:你这软肋就不能改改吗。转Q   P沈少爷忙跪在地上,你可以趁势来一发,并得到一只哭唧唧小小玉。但是因为你太凶,将君臣界限划分分明,失去打开小少爷心门的机会。得到他的身体,心却更加难哄,只能交给时间,债见。附送欺负他哭唧唧一波肉剧情。   Q 沈玉听见软肋这个词,明白了你的意思。他想起旧事,主动提起陆昀,说:因为臣,大周已经失去了一个好官,臣岂敢再次不自量力。他垂下头,是臣僭越,顾将军和韩军师,从来不需要臣自作多情牺牲去救。   你听他这样讲,非常怜惜,心软不已。于是你向他伸出手:   1.你过来,否则,没有顾孟,朕也可以找陆昀麻烦。   2.你过来,否则朕心下不平,要找那些抛下你的人麻烦。   ……   有什么区别……   沈玉摄于君威,只好上前。   1.你把持住了自己,怜惜超过其他情绪,抱着沈玉在怀,轻轻拍他。转R   2.到嘴的美人如此乖顺,你忍不住吃了一口。T   R沈玉心中起落,发现你只是安慰他,不由感佩君恩。对你生了一点点好感。你说宫中无人如他那样可与你谈心,留他宫里住下,他也答应了。   你和沈玉又开始朝夕相对,你   1.你想先和他谈心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。如果你知道这个词,就是谈柏拉图的恋爱。你坚信感情到位了自然顺利成章成就好事。转S   2.心如止水。觉得美人也就那样。转……你投入了工作的怀抱。债见   3.再次受不住诱惑,吃了他。转T   S你居然在以hide代码闻名的CP站内,在小H文番外里,得到了柳下惠称号,并得到寂寞空虚的沈少爷视你如兄长的感情。   T恭喜你用天子之威打破沈玉诺言,得到沈玉侍寝剧情一段。   然后走上了漫漫漫漫追求心灵或只要身体就好的道路。   你得到了他的身体,疼宠他,常常夜里去找他,有时候白天闲着也去寻他。   沈玉劝你多花心思在朝政上,不要总在他屋里厮混。   你一边解开他衣服,一边说:后宫安稳,朕自然前朝得力。   看着身下的貌美才俊,你怕他一生困于后宫,一身抱负不能施展,问他要不要去前朝施展才华。告诉他韩章做官了,还是个和顾孟同品级的官。   沈玉被你煎得合不拢腿,听到故人名字,有一瞬黯淡,不过仍然道:臣才干不及韩大人。只愿在后宫,能……   1.你猜测他想说,只愿在后宫能顶替韩大人。   2.你猜测他想说,只愿在后宫能服侍陛下。   3.为啥要猜,你直接问他下半句。   ……   但都只得到沈玉害羞躲着脸,嘤嘤嘤嘤呻吟的声音。   你故意调戏他:爱卿和韩章都是美人,可以都在后宫,也可以都在前朝,朕的后宫地广屋多,朕的大周求贤若渴。   不料沈玉盈盈看着你,说:臣自不敢独占圣恩。   这样的可人儿真是来磨你的,你心疼不已,待他更亲和,温存多时,他也渐渐开始撒娇承宠。   终于你满足了。   你后宫已有子嗣,沈玉却没有后代,你想了想   1.他有皇位要继承吗,没有就没有。   2.你叫来个闺秀和沈玉3P。   沈玉能不能起兴生下子嗣,有你嘛,就算你不能令他起来,没有陆昀在后面上他,也有太医院嘛。   你是皇帝,随便选。   有一日你突发奇想,决定   1.朕的美人岂能有求而不得的人,叫来顾孟,与沈玉一起三轮车。U   2.朕的美人岂能被人玩弄,再次求而不得,派人去找陆昀,一起三轮车。V   3.你叫上上述二人,和沈玉一起四轮车。W   4.四轮车不够,你又叫上了韩章一起。X   5.不,朕什么都不想突发奇想。Y   U恭喜你获得韩章逼宫剧情。   V好不容易找到陆昀,陆昀却不屑一顾,并带走了沈玉半颗心。   W获得沈少爷哭唧唧的一段表情包gif。   X恭喜你获得黑化了的沈少爷一枚。   Y对。选这个最安全。   Z居然还有个字母多出来。 小说书本网http://www.bookben.cn - 手机访问 m.bookben.cn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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